颜芙凝惊愕：“佟妈妈，你……”

一个古人竟能说得这般直白。

洪清漪笑着拉了女儿的手：“好了，乖，让她们伺候你沐浴。”

“娘，我自个洗就成了。”

“自个搓背总归不怎么方便，再说了，哪家贵女沐浴不需人伺候的？”

小女儿真的是吃了太多的苦，到如今连沐浴还保持着以往的习惯。

洪清漪一阵心疼。

一个眼神扫去，众丫鬟便来解颜芙凝身上的衣裙。

无奈之下，颜芙凝只好应下。

待坐进浴桶，还是不自觉地捞了块棉巾搁在身前。

好在丫鬟们目不斜视，给她搓背，搓胳膊，搓腿。

水气缭绕，香味弥漫。

待沐浴完毕，通身一股清雅的香味，不浓不烈，幽幽地沁人心脾，很是好闻。

颜芙凝穿上寝衣，回了卧房。

丫鬟们垂首鱼贯而出。

洪清漪则端着个锦盒，再度过来。

“娘，您怎么还没睡？”颜芙凝正要上床。

“天冷了，快去被窝里坐着。”

颜芙凝拿被子盖住自己：“锦盒里是什么？”

“压箱底的宝贝，你将它放到箱子底下压着，新婚夜才能开启。”

“新婚夜才能打开？”

“嗯。”

“是成婚的规矩？”

洪清漪笑：“是啊，差不多。”

颜芙凝探过头去，俏皮道：“什么好宝贝？娘，我想先看看。”

洪清漪也不多说，只道：“银票什么的，你明儿再点，如此婚后财源滚滚。”

“哦，那我明儿再看。”

自个在东三街做生意，这个世界既然有此般成婚的规矩，她就讲究些。

遂下了床，打开一只箱子，将锦盒放去了箱底。

上头用她惯用的钱匣子压住。

洪清漪摸摸女儿的发丝：“好了，早些睡，明儿要早起。”

“嗯，娘也早些睡。”

十月初八，大吉，宜嫁娶。

清早天还蒙蒙亮，彩玉就掀开了自家小姐的床帐。

“小姐，今日你成婚，全福夫人来了，要给你梳妆。”

颜芙凝翻了个身，咕哝一句：“可是天还没亮啊。”

“夫人说了，要吉时起床，吉时梳妆。”

“好多规矩。”

彩玉扶她起来：“确实很多规矩，趁着梳妆前，你得多吃点东西。”

“可我现在还不饿，等我饿了再吃。”

“不成的，小姐，等梳妆后就不能再吃东西了，直到嫁去婆家。”

“还有这样的规矩？”颜芙凝疑惑，“凌县成婚那次有此规矩么？”

“也有的，小姐那次被绊倒，晕了过去。我猜跟没吃东西，也有关系。”

“那我得吃点。”颜芙凝利索起身，“你去拿吃食。”

彩玉应声，快步出去，吩咐丫鬟们将吃食摆去卧房。

颜芙凝只吃到一半，两位全福夫人便来了。

随同她们一道来的，有洪清漪与颜瑜。

颜芙凝起身唤人：“娘，姑母。”

洪清漪指着两位全福夫人介绍：“她们都是儿女双全的福夫人，为娘特意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