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敬畏?不尽然吧?”
“最近本官可是听说,你张团头执掌数百里大江,手中数万青壮,还会将本官区区一个军使放在眼中?”
“别说是地方主官或者本官,便是到了临安城,到了陛
高舜的话,让张劼双目圆睁,冷汗刷的就下来了。
这是什么话?诛心之言啊,他有点儿本事不假,可是能够混到现在这个地步,并且执掌如此之大的权势,自然也是个分得清轻重的人,但凡这种话传出去,他张劼想好死都难,背后有多少靠山都保不住他。
难道,真靠着那几千船工去造反?别闹了,他张劼能吃几碗饭,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心中念头百转,当即,他便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这话可是不能说啊。”
“小人靠着各位官爷以及衙门赏口饭吃,对于朝廷只有敬畏,如何敢有其他半点儿心思?这些年,小人也算是兢兢业业,漕运的事儿不敢有丝毫轻慢,说到底,小的不过是一个跑船的罢了,若非大人给几分薄面,哪儿有我张劼的今日。”
“是不是有些人在诋毁小人?大人要明鉴啊,大人也清楚,咱们这江面上争斗不少,觊觎小人手中这几两饭食的也不在少数,他们为了诋毁小人,可是什么都说得出来!”
高舜冷笑一声,“你手底下有个叫浪里翻的?”
“浪里翻?张顺?”张劼低呼一声,“不敢欺瞒大人,却是有这么个人,不过其与小人也不算太熟,只是一个小管事罢了。”
“可是他触怒了大人?大人给小人个机会,小人必定拿出一个交代。”
高舜轻笑,“就在本官的面前,你手下这个汉子,亲口所说,你张团头执掌数百里大江,这江面上和码头上,所有讨生活的都要靠着你张团头吃饭,只要你张团头不高兴,临安的陛下和文武百官都要饿肚子!”
“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张劼都要疯了,自己这手下该不会是哪个对头派过来的吧?这不是想要将自己往死里整么?
平日,跟那些粗汉吹吹牛也就罢了,你将这种话当真,还拿到官面上去说,真当这些大人不要面子的么?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颜面,也不会让他张劼好过啊。
他深吸一口气,而后用力叩首说到,“小人有幸与大人有过数面之缘,大人也略微给几分薄面,这等事情,小人不敢胡言。”
“那张顺不过是一个不知好歹的粗汉,言语中触怒了大人,请大人给出一个章程,小人愿意赔罪!另外,这张顺大人若是怕脏了手,小人也会将其处置了。”
听着张劼的话,高舜只是慢慢吃茶,丝毫没有接话的意思,若非留着他还有用,这会儿高舜就直接将其砍了,若非这遭瘟的,会让陛下怒了自己么?他张劼十条命也比不了这点啊。
见到高舜不接话,张劼也急了,他很清楚,这些人胃口有多大,更清楚,这些人不会将自己的一条小命放在眼中。
如果是在江面上他自然不怕,可是自己毫无准备,现在便是任人宰割。
此刻,就算高舜直接将自己弄死,自己背后的人也不会因为自己这条命来跟高舜讲道理!说白了,自己不配!
只要有人支持,十个张劼、百个张劼都可以弄出来,归根结底,自己也不过是一条有用的狗而已!在其他人的眼中,自己真不一定有多大的价值。
“大人,小人愿意奉上白银二十万!”
“还请大人能够给陈大人一个颜面,之后,小人愿意摆酒,给大人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