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星期三,距离下次接头需要一周的时间。
方如今可没有那个耐心,而且特高课也不会给他时间。
事不宜迟,他与戴建业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戴建业立即带人出发,准备突袭东大街32号杂货铺。
夜色深沉,东大街上一片寂静。
戴建业带着六名行动队员,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杂货铺。
杂货铺的门紧闭着,窗户里透出微弱的光。
“行动!”戴建业低声下令。
两名队员迅速绕到后门,另外四人跟着戴建业从正门突入。
戴建业一脚踹开大门,手中的枪已经上膛。
“不许动!”他厉声喝道。
然而,杂货铺里空无一人。
货架上摆满了杂货,地上散落着几张报纸。
“不对劲……”戴建业的直觉告诉他这里有问题。
他抬手示意队员们停下,目光迅速扫过四周。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柜台下方——一根几乎看不见的细线横在地面上,连接着一个隐蔽的装置。
“诡雷!撤!”戴建业大喊。
然而已经晚了。
一名队员的脚碰到了细线,瞬间引爆了装置。
“轰——!”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而起。
两名行动队员被气浪掀飞,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场身亡。
另外几名队员也被炸伤,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戴建业在千钧一发之际扑向一旁,躲过了爆炸的冲击。
他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快!救人!”他爬起来,冲向受伤的队员。
杂货铺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
火光中,戴建业看到柜台下还有一枚未引爆的诡雷。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是特高课惯用的连环陷阱。
“撤!快撤!”他一边扶起受伤的队员,一边大喊,“小心脚下!”
队员们互相搀扶着,迅速撤离杂货铺。
就在他们刚刚跑出门口时,杂货铺的屋顶突然坍塌,一根燃烧的横梁砸了下来。
“小心!”戴建业一把推开身旁的队员,自己却被横梁擦中了肩膀。
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但他顾不上这些,继续指挥撤离。
这一次的突袭抓捕是失败的。
在杂货铺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人员。
反而损失了两个兄弟,戴建业无比的恼火。
……
一个小时之后,随着戴建业推开审讯室的铁门,硝烟与血腥味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他右手缠着的绷带已经渗出血迹,左手拎着半截皮带,金属扣在水泥地上弹跳着,最终停在秃顶男人的脚边。
戴建业目光死死地盯着秃顶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像是从砂纸上磨出来的。
“两个兄弟没了。”他抬起缠着绷带的手,指节捏得发白,“杂货铺二楼,衣柜里藏着绊发雷。我的兄弟刚掀开柜门......”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方如今从他身后绕到了秃顶男人的面前。
“你给的是假地址。”方如今的声音很轻,却让审讯室的温度骤降。
秃顶男人突然发出一阵夜枭般的笑声,吊着他的铁链哗哗作响。
“现在才明白?你们支那人就像追骨头的野狗,闻到一点腥味就......”
戴建业的拳头打断了这句话,指节重重砸在秃顶男人的鼻梁上,骨骼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方如今抬手制止了还要继续挥拳的戴建业。
审讯桌的抽屉被他拉开,方如今取出一把特制的竹签。
灯光下,竹签的尖端泛着森冷的光。
他慢条斯理地捏起秃顶男人的拇指,将竹签抵在指甲缝边缘。
“知道吗?”方如今的声音依然平静,“人体指甲下有23条神经末梢。”
话音未落,竹签已经刺入指甲缝。
秃顶男人的身体猛地绷直,铁链被挣得哗啦作响。
他的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却发出一阵更加癫狂的大笑:“帝国武士早把痛觉训练成武器!”
方如今却仿佛没听见这声嘶吼,继续将竹签缓缓推进。
鲜血顺着秃顶男人的手指滴落,在水泥地上汇成一小滩暗色。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开口?”秃顶男人喘着粗气,嘴角却挂着讥讽的笑,“特高课的训练比这残酷十倍!”
方如今终于停下了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绢帕仔细擦拭。
审讯室里只剩下炭火偶尔爆裂的声响,和秃顶男人粗重的喘息。
擦拭完毕,方如今转身从炭盆中抽出一根新的烙铁。
这次烙铁的温度更高,通体泛着暗红色。
“帝国武士不是把痛觉训练成武器吗?”方如今用日语说道,声音轻得像是在念诗。
他将烙铁缓缓移向俘虏的左耳,“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武器有多锋利。”
烙铁贴上耳垂的瞬间,审讯室里响起皮肉烧焦的滋滋声。
秃顶男人咬紧牙关,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却硬是没发出一声惨叫。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成水珠。
方如今并不着急。
他像欣赏艺术品一样观察着俘虏的表情变化,烙铁一点点向下移动,在耳后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
“你知道吗?”方如今突然开口,“人的耳后有一处穴位,叫'安眠穴'。”
他的手指轻轻按在俘虏另一侧耳后,“用力按压这里,会让人痛不欲生,却不会留下任何外伤。”
话音未落,烙铁尖已经狠狠按了下去。
秃顶男人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铁链被挣得哗啦作响。
这一次,他终于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方如今松开手,看着秃顶男人大口喘气。
他从审讯桌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滴透明液体在棉球上。
“这是辣椒精,“他解释道,“纯度是普通辣椒的五十倍。”
棉球被塞进秃顶男人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