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犹豫着把打火机翻了两转，最终放下来，哆嗦着起身预备往外面去，站门口剥坚果给跑进跑去的孩子吃的郭老毛儿却满脸严肃的一连挥手示意他坐下：“就在屋里就在屋里，就在屋里，外面恁冷出去整啷个，就在屋里，等哈儿黎书平个人晓得搞，你抽你的。”

老太太们都意味不明的将他望着，那人尴尬的起身也不是点也不是，他屋里老太婆笑，讨好似的小心翼翼的：“离不得那根烟，硬是随你啷个谈都不听，个人身体又不好，娃儿们都不准他抽，听不进去。关键屋里娃儿又多，你看那电视上的，二手烟最害人，恁小的娃儿啷个闻得了这些嘛！他还不听，回回非在屋里抽，硬是气人！”

郭老毛儿点头道：“娃儿是闻不得，娃儿小了，娃儿的影响比大人还大点。”

老头儿更窘迫了，连打火机也放了回去，他只装不闻，继续埋着头专心剥坚果壳，剥好了，站门口招呼几个楼上楼下跑的孩子：“上来。”

小屁孩们马上叮叮咚咚冲上来，郭伟那小姑娘也在后面，追几个大一些的男孩困难，一落后就娇滴滴的哼唧叫嚷，郭老毛儿站到阳台上去一面呵斥大的，一面叫小的。

“又在整啷个嘛，余炘，等哈儿我出来要整你哈。”

“不准欺负妹妹哈，等哈儿一哈要挨锤哈。”

“喊你们带着妹妹耍，啷个搞的欸，啷个哈哈儿又在哭哈哈儿又在哭欸。”

只听到尽头麻将室里传出来一堆声音，和楼下后院里黎书平的脑袋：“可可快下来，到奶奶这里来，快点下来奶奶弄蛋糕给你吃，快下来，下来不跟他们玩，哥哥他们大了调皮，他们跑得快你追不上他们，快点下来到奶奶这里来，来。”

郭老毛儿哄着娇惯的孩子朝她吼：“喊她下来等哈儿开水热油不烫到她？喊她下来整啷个嘛？你个人煮你个人都饭！喜欢管闲事。”

屋里的人笑不闻声。

只听黎书平在楼下咕哝了几声要让着妹妹一类的话，大约又进灶房去了。

听到父母声音的郭建从麻将室里出来站门口：“整啷个嘛？哥哥呢？快来，不跟哥哥耍，你跟那些大的跑啷个呢，快来，去去看你妈在干嘛，去帮爸爸拿根充电器线来，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