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怀现正拿着那份口供,犹豫着要不要让赵稚知道时,门房通报,说赵家的嫡长子赵振祖来了。
赵振祖求见赵稚。
这时候想见赵稚,是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怀现想了想,拿了那份口供去前厅见赵振祖。
赵振祖正抱着画十分恭敬地站在前厅呢,就见威武侯陈怀现龙行虎步地进来了。
那浑身煞气配合着那蓬大胡子,更慑人了!
赵振祖忙恭敬行礼:“赵氏长子赵振祖,见过威武侯。”
陈怀现摆摆手:“那些虚礼就不必说了,你直接说正事。”
赵振祖知道绕不过陈怀现去,只好说正事:赵安祖的事。
不过赵振祖的话却让陈怀现越发心冷:赵振祖竟然不是奔着救赵安祖来的。
他语气恭敬地说:“赵家毕竟还有一大家子人,树大有枯枝,若是小弟触犯了国法,该如何便如何。”
“然父亲无辜,赵家上下几十口人无辜啊……”
陈怀现差点气笑了:你不如直接说“弟弟死了就死了,不要连累我自己?”
他忍不住问:“这赵安祖,是你同父同母的亲生弟弟吧?”
赵振祖依然恭谨:“是。”
“那你为何一点都不为他的生死争取?”
赵振祖踟蹰了起来:若是能争取,他自然是想争取,可想到外界的传言,那么多条人命,又是储君亲自下令严查……
要救人是不能了。
赵振祖义正言辞:“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安祖自己做错了事情,就该自己负责,不该因此连累生养他的父母家人。”
陈怀现身子往后一靠,手上的东西反倒不想给他看了:“那你想如何?”
“小子想求陈侯爷,能否帮帮赵家,不要因此被牵连?”说着赵振祖就跪下了,行了个五体投地的跪拜大礼。
良久,就在赵振祖都怀疑陈怀现已经悄悄走了的时候,陈怀现终于说话了:“你先回去,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赵振祖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怀中抱着的一幅画递给了陈怀现:“这是我姐姐的东西,我带来给她。”
送走了赵振祖,陈怀现这才拿了供词和那幅画去找赵稚。
当他在后院凉亭看到三个女子正在说话时,脚步顿了顿,叫了另一边正在练武的陈怀瑾一起,走了过去。
看到陈怀现和陈怀瑾一起过来,三个女子都看向了他们。
肖洛依问:“怎么了这是?”
陈怀现先把赵振祖的来意解释了一番,又递上那幅画。
赵稚打开画一看,就红了眼眶,冷笑道:“这是我娘的陪嫁……三石大师所画。”
“他这是在提醒我,我娘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
“赵家名声不好听了,我娘在九泉之下也会名声受累。”
可随后赵稚冷笑连连:“他们真是想多了,我娘活着的时候都没过上赵家的好日子,死了他们还能怎样?”
“由他们去吧!我倒是要瞧瞧,他们还会做出什么龌龊的事!”
陈怀现想了想,将供词递了过去。
三个女子顿时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十几页的供词,三个女子互相传阅,等看完,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