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三年。
摊丁入亩推行全国,王刚变的非常繁忙,公务成堆摆在他的案头,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不够用,更别说睡觉。
以前王刚听说雍正积劳成疾,所以在位十三年就病死,他还有点不相信。
可随着新法施行下去,他自己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工作强度之大,就连小皇帝看了都怕。
偏偏这个时候,王刚家里又出了事。
海朝云派人找到王刚,让他务必回家一趟。
王刚知道,一般情况海朝云是绝不会妨碍他工作的,除非遇到她也处理不了的事情。
放下手中工作,回到家后,王刚就看到自己宝贝女儿盛梓荞跪在海朝云面前,双手举着一根藤条。
“荞儿犯了什么错,还让你用到家法?”王刚走过来,发现自己老婆脸黑的厉害。
“你问问你的宝贝女儿,都干了什么!”海朝云冷声道。
王刚朝女儿看去,发现她脸上泪痕未干,似乎刚哭过。
“母亲,我与段郎是真心相爱的。”盛梓荞哭哭啼啼道。
王刚眉毛一挑,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女儿谈恋爱了。
其实盛梓荞今年已经二十岁,在这个时代,二十岁还没结婚,就是大龄剩女。
王刚有现代人思维,觉得十五六就成婚生子太危险,他心疼女儿就一直扣着她的婚事。
但是男欢女爱乃人之天性,女儿大了,总不能一直留在家里。
“官人,你女儿偷偷与外面的男人私会,今天被我发现,还死不认错。”海朝云对王刚叫道:
“孩子都是你惯的。”
王刚愕然,怎么火烧到自己身上了。
“夫人,荞儿相中的是哪家公子?”王刚问道。
海朝云生气道:“还公子!就是个穷酸书生,连举人都没考中。”
王刚挑眉,第一次发现自己老婆还有点阶级观念。
“母亲,段郎很有才华,来年必然高中。”盛梓荞急忙补充道。
王刚大概明白怎么回事。
女儿喜欢上一个穷酸书生,但是对方家世太差,连海朝云都有些嫌弃。
偏偏女儿死心塌地的样子,把海朝云气的够呛。
王刚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富养,在家被宠成了公主,虽不至于娇蛮,但也有些不通世故,主要是夫妻俩把她保护的太好。
“官人,我派人查过那个姓段的,根本就是个心怀不轨之徒,平日也不好好念书,就知道勾引富家千金,根本不是好人。”
王刚一愣,倒是没有怀疑海朝云的话。
“段郎才不像母亲说的那样,他才高八斗,学识渊博,志向远大,他还说等到高中之日,就会来府里求亲。”
盛梓荞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让海朝云恨不得抽她两棍。
“你是着了那个姓段的什么魔,母亲难道会骗你不成。”海朝云气的牙痒痒。
王刚皱眉道:“荞儿,你们有没有越矩。”
盛梓荞突然小脸一红,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王刚和海朝云是过来人,看到女儿这幅样子,顿时怒火中烧,海朝云差点没动手打女儿,还是王刚拉住的。
后来王刚仔细询问,才知道女儿只是和姓段的拉拉小手,这才松口气。
王刚就怕女儿学她祖母,学她姑姑,还未出阁就与男人私定终生。
“官人,明天我就去找太后,让她赐婚,找个勋爵之家,快快把荞儿嫁出去吧!”海朝云头疼道。
“女儿不嫁,女儿与段郎约好,等他高中来求亲。”盛梓荞突然激动的叫道。
王刚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与女儿硬刚,否则会激发她的逆反心理。
“荞儿,你先别急,让父亲见见那人,若是他有真才实学,来年真的高中进士,父亲也不会反对你们的婚事。”
盛梓荞兴奋的瞪大眼睛:“父亲,你说的是真的吗?”
王刚哈哈笑道:“父亲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我有言在先,若是那人只是绣花枕头,就不要怪父亲棒打鸳鸯了。”
“不会的,我亲自考过段郎才学,他是有真才实学的。”盛梓荞自信道。
王刚和海朝云对视一眼,然后先安抚住女儿,再派人将那姓段的召来见见。
姓段的本名段言,汴京人士,五岁进学,十八岁中秀才,后参加两次科举皆落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