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卧底?
这简直就是雪中送炭,烧都烧不完的那种。
秦骁喝了口茶,然后长出一口气。
他问都问累了。
而后再说:
“朕有一事,想听听你的看法。”
可是李婉清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
“陛下,臣女也已口干,不知可否先饮一口水再说?”
秦骁一拍大腿,朝着前面一指:
“是朕疏忽了,倒茶。”
张公公上前,却面露为难之色:
“陛下...”
原来是只有一个茶壶,一个茶杯。
秦骁这才反应过来。
但是话都说出去了,难道要收回来?
要知道,他可是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朕这里只有一个杯子,要不朕让他们再拿一个过来?”
秦骁开口询问李婉清。
李婉清立刻回答:“谢陛下赐茶。”
秦骁一使眼色,张公公立刻会意,倒上一杯茶,端在李婉清前面。
李婉清端起杯子抿了几口。
然后杯子又回到了秦骁这里。
自始至终都是这一个杯子。
秦骁在试探,她何尝又不是在试探?
秦骁口渴喝茶,她说喝水,本意就不是喝水与喝茶。
只是一个主从顺序。
秦骁喝完,她在说,无论秦骁给她水或者茶,她都是在秦骁之后。
是秦骁之后。
她在秦骁的后面,这个行为且不说身份如何,便是这个举动,以后宫女太监们就会把她当做主子。
秦骁也是试探,所以没有换杯子。
这是他喝过茶的杯子,再倒上一盏茶,就是告诉她,你是我秦骁的女人。
李婉清要的是水,但是秦骁给的是茶。
就是问她,你要不要做我的女人。
问,代表了尊重。
李婉清又岂能不明白?
所以她的意思就是愿意。
秦骁开口:“你过来坐下吧。”
话说明白了,那就是自己人了。
李婉清,秦骁是决计不可能放走的。
当然,自己绝对不是好色。
如此天赋,当然要好好利用不是?
天地良心,自己可是去搂草的!打兔子只是顺手为之!
李婉清再施一礼,这才坐在了秦骁对面。
秦骁将流民涌入冠州的事情说来。
李婉清掩嘴一笑:
“陛下怎么糊涂了?”
“陛下可还记得有一年赈灾之时,陛下让人往米粥里面掺入沙土一事?”
秦骁自然是记得的。
“你是说?”
秦骁大致知道李婉清想做什么了。
想怎么做不重要,想法人人都能有。
但是要具体实施,这才能叫做本事。
“不妨将这些人分为两种。”
“一种是真心的,一种是假意的。”
秦骁问道:“何为真心?何为假意?”
“真心者,便是无有土地者,想要来此扎根。”
“假意者,便是过来囤积土地,投机倒把者。”
秦骁怕的就是这些人。
这里面肯定有世家地主混进来,他们把人手分散,获得土地以后再整合起来。
那这冠州,又与其他地方有何区别?
“民女有一计,可解陛下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