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府其他官员都还等在二堂,后堂隐隐传来的声音让所有人都知道李闵是在和巡抚大人吵架,虽然听不清楚李闵说的是什么,但很明显李闵的语气并不善。
岳阳府的官员以及巡抚陈泉的随员觉得他们的三观今天是彻底崩坏了,身为下属竟敢怒怼上司,还一天遇上了两次。
尤其是被怼的这个上司还是一洲主官巡抚!
更荒唐的是这位巡抚多年来还是以脾气不好招惹大而著称的,现在竟然在一天内被两个下属给怼了,这两个下属还是出自一个地方。
对待在二堂的众人来说,这实在是太过于玄幻了。
很快他们看到李闵怒气冲冲地从后堂回来,却连二堂都没进直接离开了,这已经是完全不顾官场礼仪了。
而在府衙后堂,陈泉此刻对着许珏、许讷兄弟怒目而视,心中的气愤一点都不比李闵小,甚至比李闵更加愤怒。
“你们到底隐瞒了本抚多少事?你们可知因为你们的肆意妄为已经给许相惹了多大的麻烦,让许相在朝堂上多被动吗?
到了现在还不对本抚实话实说,你们是真的非要把许相害死才肯罢休吗?”
许讷还准备再狡辩一番,许珏伸手拦住想要说话的许讷,自己一脸诚恳地说道:“巡抚大人,晚生是隐瞒了一些东西,但都只是一些并不怎么重要的事,本来不会对我们带来什么影响才对。
当然,晚生也是自大了一些,没有想到事态的发展会这么快。”
“你们是没有想到吕政会这么快地查出你们毁堤之事,而且胆大到把这件事交给和他们牛党没什么关系的李闵去查。更加没有想到他们会不做任何利益交换直接把这件事在陛
陈泉一脸讥嘲地冷笑道。
许讷气得脸涨得通红,许珏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错事我们兄弟铸成的,要打要罚都是以后的事,当前我们最重要的是把毁堤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我们所有人都会有麻烦。”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认了,岳阳府八县的防洪堤都是被你们给毁掉的?”
陈泉直接站了起来,两颗眼珠子瞪得如同铜铃一般。
李闵说是一回事,许家兄弟自己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岳阳、虎山二县的防洪堤被毁确实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也是因为知道前任岳阳府尹赵楷,毁了岳阳、虎山二县的防洪堤之后,才想借机做些事。”
“谁在乎?谁相信?”
许珏、许讷兄弟沉默了,因为当他们毁掉六县防洪堤的事爆出来之后,岳阳、虎山两县的防洪堤是不是牛党之人毁掉的已经不重要,更加没有人相信了。
所有人只会觉得是他们许家在自己一屁股屎的情形下,想要把牛党的人也抹脏,就算许党内部的人恐怕都不会相信,更不要说皇上了。
“我们本来是准备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把柄,在需要的时候爆出来搞掉谭维,谁曾想……罢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用了。”
“哼!”
陈泉哼了一声坐下来在那里生闷气,许久一个字都不说。
许讷一脸烦躁地站起身来说道:“陈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你倒是说句话啊,就这么生闷气难道就能解决问题吗?”
“呼~”
陈泉长出一口气,睁眼看着眼前这对兄弟,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说道:“毁堤之事有多少人确切知道是你们做的,他们手中可有什么证据?”
许珏看陈泉已经恢复了状态,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现在能依靠的就只有陈泉,如果陈泉一直处在一个心气不顺甚至厌恶他们兄弟的情绪状态下,他们很难再这一局中翻身。
“具体操作这件事的是府中外务管事许三德,所有人都是许三德去接触的,事也是许三德指挥人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