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吕政听着他的讲述就在那里一边点头一边微笑,你根本分不清吕政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笑又是什么意思。
看到周昌说着说着没声了,吕政面带奇怪的说道:“周大人继续说啊,这还没说完你怎么就不说了。”
“呃……下官已经说完了,这就是谢家灭门案的前后经过。”
吕政虽然早就已经猜到不会有什么线索,可是这么潦草的样子还是让吕政吃了一惊。
“周大人你说什么?这就没了,从案发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你们就什么都没有查到?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那本官真的要怀疑周大人你是怎么做到一府刑狱司的位置上的。”
吕政皱眉对周昌说道,话是对周昌说的,视线却落在了吴洲按察使赵奎的身上。显然是在问,周昌这样查案,你作为吴洲最高司法官员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赵奎也是被吕政看的尴尬不已,轻咳一声说道:“吕巡按,周昌所介绍的确实是我们所知道的全部了。
卷宗上也没有比这个更多的消息了,可以说我们所知道的全部都已经说了。
唉~或者说我们所知道的其实也并不比吕巡按你从圣旨上所听到的更多。”
“呵呵~”
吕政轻笑一声身体后仰靠在了太师椅的椅背上,略带审视的目光在眼前赵奎、孙宁、周昌三人的身上扫来扫去,让三人都感觉好像有虫子在他们身上爬一样,浑身无比难受却又不得不坐在原地忍耐。
“三位大人,本官不知道这桩灭门案到底有多大的干系,竟然让你们一丁点都不想去查,就这么潦草的应付,不要说政事堂诸相和皇上那里,就是本官这里你们也都过不去。
如果再不说点真正有用的,本官就只好向皇上上本参奏你们了,参你们一个昏聩无能消极怠政都算是轻了。”
杭城府尹孙宁本来就是许党的人,吕政在岳阳的时候是怎么针对许家的他自然也都已经知道了,现在吕政又在他们面前摆钦差的谱儿,孙宁顿时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吕巡按虽然年轻,在岳阳知府任上的时候却是以能办案著称的。
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的情形下,我们确实是没有任何办法去查找罪犯,不如吕巡按你来教教我们怎么在现场没有证据的情形下找到证据。”
吕政脸一板,身体骤然向前盯着孙宁说道:“孙府尹,你这是自认无能,不适合待在杭城府尹的位置上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本官可以现在就上奏陛下,请陛下罢免你的官职,让你回家养老去。
什么叫在现场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形下没有办法查案子,没有一丁点办法去查找罪犯?
就算是现场罪犯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你们就不能从谢家人自己身上查么?
谢家在杭城这么多年交往的都是什么人,那些人和谢家友善,又有那些人和谢家不睦。和谢家友善的人里面有没有在最近和谢家有什么冲突,和谢家不睦的人对谢家的怨恨有多深,有没有可能做出灭门泄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