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牛允明知道吴洲七大家一直以来都是许党的人,甚至都可以称之为许党的钱袋子,可七大家的钱他依旧敢收!真的是……”
吕政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位牛大侍郎。
坐在吕政下手的牛宽却是非常平静,这样的事他们家大少爷做的多了,牛宽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对于吕政脸上诧异的表情,还觉得吕政有些少见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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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郎,那位牛相家中的管事已经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大批的财物。”
吕政听着吕良的汇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依旧在专心的阅读手上的卷宗,好像吕良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小事似的。
吕政沉稳如故,吕良却是有些坐立难安的架势,一脸焦虑的说道:“十一郎,这位牛相家的大公子很明显是收了吴洲七大豪商的钱财,所以才会为吴洲七大豪商出头,让十一郎你不许在谢家灭门案中牵扯到他们。
他这不是在帮助对手么?做出这样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他到底图什么啊。”
吕政放下手中的卷宗说道:“这件事如果是别人做出来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可如果是这位牛大少爷做出来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是……他这样做图什么啊?”吕良有些不解了。
“图的当然就是吴洲七大家的钱财了。
对于这位牛大少爷来说,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大概就是钱财了,毕竟据说小时候穷怕了。所以后来只要看到钱就按捺不住,只有把钱财收进自己的口袋才安心。不管这些钱财他是不是能用得上。”
“可是……他这样做难道就不顾虑十一郎你的差事和前程?一点都不在乎十一郎你的想法?”
“人家当然不会在乎我的差事会办成什么样,更加不会在乎我的前程会不会受到影响。至于我的想法那就更加无关紧要了。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在牛允和牛彦兄弟二人心中,牛党之中的大小官员都是他们牛家的门下走狗。
既然是门下走狗自然是他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而走狗的想法就更加用不着去关心了。极端一点来说,走狗甚至都不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就应该完全按照主人也就是牛家父子三人的想法来做事。”
“他们就不怕这样做会惹起众怒么?”
“实际上早就已经惹起了众怒,但牛家兄弟并不在乎。因为只要当今皇上还需要牛相坐在宰相的位置上,那就谁也动不了他。
而只要牛相还在宰相的位置上坐着,想要在牛相门下做犬马的人就永远都不会少。
在牛大少爷心中,既然想要给他们牛家做走狗的人这么多,谁不听话直接换掉就是了,何必在乎他们的想法呢?”
吕政在察觉到牛允的想法之后,也算是明白了牛党的官员为什么绝大多数都是不把百姓当人看,成了贪官污吏了。
毕竟他们在牛允、牛彦这兄弟二人跟前被当做走狗牛马,使得他们的自尊心受到了折辱。
自己淋了雨就恨不得把所有人的雨伞都撕掉,让所有人陪着他们一起淋雨。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想要把自己在牛家兄弟面前丢掉的面子在被人身上找回来,而且是变本加厉的找回来,自然就更加不会把百姓当成人,只会当成更加低级的走狗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