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琨一脸感慨的说道。
“是啊,我们无钱无势、没有靠山,就是那些大人物眼中的夜壶。
想用的时候从床底拎出来,用的时间长了又嫌我们碍事,想扔了我们都嫌脏手,要找别人一脚踢出去。”
马毅一脸恨恨的说道。
赵琨微微点头笑道:“可惜他们的算盘大概是打错了,我们在西州是死不了了。”
曹泽双眼猛然一亮急声问道:“主簿大人此言从何而来?”
“我们来到铜川已经有十天时间了,董节帅却始终没有招见,而是将我们晾在这里。
如果真要杀我们,早在我们到来的第一天就会被直接拖出去,而不是用十天时间给我们不停制造压力。
所以我今天大胆去节度使府求见,是最后再试一把。
可董节帅依旧是晾着我们,让我回来等消息。
所以他杀我们是不会了,只是不知道这位董节帅的诉求到底是什么……
如果董节帅的诉求太过于苛刻……
一旦答应了,回到渭阳之后恐怕还是难逃一死。
如果不答应……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哪里容的我不答应。”
“那大人准备怎么做?”
“不过是随机应变罢了,只能希望董节帅的要求不要太离谱,这样等回到渭阳,我也能想办法说服卢节帅答应董节帅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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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你刚才一直迎合这位赵主簿,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什么,只是想给我们这些神憎鬼厌的人找个靠山。”
“找靠山?”曹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马毅。
“虽然赵主簿说的很有道理,但西州节度使董伯谦为人凶残暴虐,那么多使节都没能活着从铜川离开,我们自是不会例外,肯定是必死无疑,死人还用得着找靠山?
而且,这位主簿大人虽然人不错,但自己都因为没有背景所以才被派出来出使西州。”
“之前没有背景,等他完成出使西州的任务回去可就不一样了。
成为节度使大人的义子,节度使大人就是他最大的背景。
有了节度使大人作为背景,自然就能成为我们的靠山了。”
“嗯?你真觉得这位主簿大人能完成任务,带着我们活着回去?
这不可能吧!你凭什么认为主簿大人能成为第一个活着回去的说客?”
马毅轻声说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主簿大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露出颓丧、哀怨的神情,明知道西州节度使董伯谦是什么样的人,还这样一幅姿态。
或许他已经想到了说服董伯谦的办法,所以才这么轻松。”
“是吗?”
曹泽依旧抱着怀疑的态度。
“赌一赌么。
反正我们也没什么成本,赌赢了一本万利,赌输了……不过是原样去死罢了。”
曹泽微微一愣笑道:“却也是,我们本就没什么赌本。赢了一本万利,输了却什么都没有付出。”
闫顺看了看曹泽和马毅二人,虽然没有说话,平静如水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期待。
闫顺虽然不怕死,但蝼蚁尚且偷生,能不死闫顺自然还是想活着的。
眨眼间又是五天时间匆匆而过,曹泽、马毅等人的情绪越来越急躁,赵琨反而越发的镇定。
作为众人之中地位最高的,赵琨的镇定多少影响到了曹泽、马毅等人一些,让曹泽他们没有因为情绪的急躁而失控。
“主簿大人,那董伯谦见又不见,杀又不杀,把我们围困在驿馆到底要做什么?”
曹泽在赵琨身边走来走去,脸上的表情焦躁而恐惧。
马毅比曹泽稍好,却也没好到那里去,眼睛跟着赵琨的动作而移动。
“猫儿在吃掉猎物之前,都会戏耍一番。
或许……董伯谦就是将我们当做牢笼之中的老鼠一般,以我们的恐惧为乐趣。”
马毅打了一个哆嗦转头恶狠狠的瞪着曹泽说道:“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曹泽的情绪本就也不稳定,被马毅骂了一句,火气也随之上来了。
原本慢悠悠喝茶的赵琨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两位兄弟不必争吵,若我所料不差,董节帅这两天就该要见我了。”
还没等曹泽、马毅问赵琨怎么知道,就听驿馆前院传来喝喊声。
“渭州使者赵琨何在,我家节度使大人传令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