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那小娃娃被埋得并不深,或许她正巧碰到什么东西卡住了并没有事,或许......
想到这儿,小哑女不顾自己的早已经无力的双腿,她艰难地爬到玉兰的跟前,伸手一块刨着石堆。
两人刨了许久,就连手划破了也毫不在意。
可就在这时,一个粗犷又难听的哭丧声从不远处传来。
“哎呦,林知府和沈大学士啊,你们......你们怎么都死啦!这样小的怎么和朝廷交代啊。”
冯天星的声音除了带着悲凉和惋惜,更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而他的身后跟着一群矿工。
他们手拿铁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愁眉不展。
小哑女闻言立马将玉兰推到了暗处,并且示意她不要出声。
只见冯天星和一众矿工对着废墟,不停地哀嚎,却没有一个肯上前帮忙救人的。
好不容易有几个想上去搭把手的,却被冯天星不动声色地挡住了。
“冯管事和各位工头不必如此。”
赵同知这会儿也走了过来,看见眼前的一幕,他的脸色带着惋惜的神色,却没有太多悲伤。
“赵同知”,冯天星闻言立刻谄媚地走到赵同知跟前,“敢问赵同知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赵同知佯装叹气,“其实这次矿洞的坍塌就是林知府一手策划的。”
“什么?”冯天星惊呼,“竟然是林知府想要谋害咱们这么多人?”
一些不明真相的矿工也跟着惊讶的张大了嘴。
赵同知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幕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
幕僚接受到指令后,立即恭敬地行礼,然后对着众人朗声道:“诸位,林知府虽上任时间不久,但我们同知最近查到他居然利用职权之便私自买卖盐铁。”
“盐铁?”一些矿工不确定地问道。
“不错,林知府经常通过走私私盐牟取暴利,同时也想在我们望州府建立一个强大的盐商势力,这也是我们同知无意间发现的秘密。”
幕僚继续说道,“后来我们还发现,林知府他甚至想要私自利用咱们的铁矿冶炼铁器,然后贩卖牟取暴利。”
“什么?”
矿工们纷纷惊愕。
幕僚又道:“我们同知了解此事后死活不肯答应,正巧朝廷又派人来调查此事于是便有了今日的惨案。”
“那怎么说林知府这次的目标本来就是沈大学士?”冯天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幕僚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既然如此,林知府又为何会选择连自己也埋在里面呢?”
此时一名矿工质疑道。
幕僚闻言一愣,“这......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是沈大学士威胁林知府,要将林知府的罪行全部揭发,逼得他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的吧。”
说完,他眼神突然开始有些躲闪,仿佛有什么事情瞒着众人一般。
幕僚话音落下,周遭突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赵同知见状,眼神不善地瞪了幕僚一眼,随即说道“咳咳,至于为什么,我们现在也无从得知。反正不管怎么说,林知府这条毒蛇已经伏诛,我们还是先将沈大学士救出来再谈吧。”
说着,赵同知转过头,望着冯天星,“冯管事,麻烦你带几个人一起挖一下,我怕耽误了救援的时辰,让沈大学士有个万一,那可就不妙了。”
最后几个字,赵同知加重语气,显然是在暗示冯天星些什么。
冯天星自然懂得赵同知的意思,当即笑呵呵地应了一句,“诶!好嘞,您放心,我这就带几个人去把沈大学士挖出来。”
说罢,他冲着身后挥挥手,叫来几个瘦弱的矿工,然后吩咐道:“你们几个,赶紧过来给我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