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缭忧心忡忡,李斯却显得不紧不慢。
“来来来,尉缭大人,这事就轮不到我们忧心,喝酒,来!”
李斯连忙给尉缭倒满酒。
“你这是什么话,王储乃国之根本,我们这些臣子,不为国忧心,那要我等何用?”
尉缭有些气愤。
“哈哈哈,尉缭大人是当局者迷啊,当今王上正值壮年,王储一事王上自有定夺,何须我们忧心。
况且,这立储一事,和大业相比,不值一提,储君之位,乃王族之事,我们还是少干涉的好,过多牵扯,小心自身难保!
其实这首诗,不过是给咸阳城的老狐狸们一个信号罢了,煽动满城风雨,使王上生疑,如此,便可顺理成章的借刀杀人!”李斯说道。
“哼,王上岂是那么好煽动的?”尉缭不屑的说。
“哈哈哈,尉缭大人口是心非啊,大人自己心里也没底吧,王上的心思咱们猜不到,怀不怀疑我们不得而知,但这颗种子好歹种下去了。
其实这首诗的高明之处,就在于说实话,他前面那几句,句句都是实话,以事实为证,很难不让人对后面这四句话产生联想啊!”
李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正因如此,这才是诛心之言啊!”
“那又如何!既然出招了,接着便是,我们看着就行了,尉缭大人,我知道你心向扶苏,但是,越是如此,你越不能表现出来!
你是我大秦国尉,在名义上可是统管整个大秦兵马的总职,虽然调兵须经王上诏命,但,你好歹有这个头衔,你要是下场进谏此事!
那不就是正应了那句话吗?秦有百万带血甲,甲下深藏向君心,向的,就是扶苏的心,你这不是救他,你这是将扶苏公子推向死地!
堂堂一国国尉,你不替王上分忧,反而为扶苏说话,你是谁的臣子!
尉缭大人,若是相信李斯就听我一言,此事万万不能参与进去,那是一个大漩涡,此时,以不变应万变就是良策。”
“正是,是我着急了,若是我进谏,那这朝堂之上竟然有一半的大臣心向扶苏,这种情况,王上岂能不起疑心!”
“别想这事了,晚上的宴会才是正事啊,你好好想想怎么说,你说完,我立刻附议,迅速将此事敲定!”
“彩!”
而此刻,在咸阳城内,秦王嬴政带着自家两位小公主还在东逛西逛。
而那首诗,传的沸沸扬扬,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秦王全部听到了。
但他没有任何波动,依旧面带笑容,还是陪着自己的两个公主,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但两个小妮子可不是不懂事之人,从小读书写字,学习经理诗文,这首诗她们自然听的懂。
小孩子不懂得什么隐藏,一听到这首诗便全身发冷,太狠了,这首诗要是真的,那大哥岂不是......
一时间,越走越害怕,越走越僵硬。
来到一个小摊面前,秦王和两位公主找了个地方坐下,点了几份吃食,便坐着等待。
秦王坐在一旁,看着自己两个女儿,十分欢喜,这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也让他感受到了做父亲的快感。
但是现在,这两个小妮子怎么都不说话了。
“诗曼,怎么了,父王陪你还不开心?怎么闷闷不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