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尤仙儿得知拿出去的东西都会捐给慈音堂,心里再不情愿,面上还不能显露出来。
她头上已没了多余的首饰,不知何时她手里多了一个银镯子。
别人没看清楚,秋菊却看得一清二楚,这银镯子是她身后的丫鬟悄悄递给她的。
秋菊也不想给小姐添乱,佯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可这一幕恰好也落入到詹淑珍那直肠子眼里。
她惊讶地瞪大眼,“尤小姐刚才还挺大方的,怎么到了这会儿却抠抠搜搜的!”
尤仙儿小脸顿时爆红。
恼羞成怒地瞪着詹淑珍,“詹小姐,你吃饱了撑的吗,我把最值钱的首饰都拿出来了,这会儿只出一个银镯子又怎么了!”
“没怎么,你请便,尤小姐也别恼,我就是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
詹淑珍一副轻松的神态,气得尤仙儿七窍生烟。
有人听见两人的对话朝这边看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尤仙儿硬着头皮让婢女把银镯子放去崔语蝶的托盘里。
面对别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尤仙儿转过头,仿若未见。
父亲说了,自已的命格与众不同,后宫必然有她的一席之地。
这时候别人怎么看,她不在乎。
总有一天,自已进宫做了娘娘,她们见到自已还得磕头行礼。
到那时候,就连江姝月也得讨好自已,待到那一日,她要江姝月悔不当初。
崔语蝶见大家都捐得差不多了,她就开始安排小姐们开始比赛。
“崔小姐请等一等,咱们还没商量好让谁来当中间人来判定谁输谁赢。”
江姝月的话让在场的小姐们都愣了愣。
“不是,咱们都有耳朵,难道听不出谁弹奏的更好吗?”
江姝月浅浅一笑,“有不相干的人来裁定最合适,对大家都公平。”
就在这时,对面的一面屏风“啪”地一声倒下。
屏风后,十余个脑袋都凑一起往这边看。
屏风倒下,屏风后的人表情讪讪,有人反应快,转过头端起茶杯佯装喝茶。
有的人快速抓起桌上的书册放在眼前。
“你们……”
“不是的,我们不是故意要听姑娘们弹琴,实则是这个大厅更暖和,我们在品茶论诗词。
屏风后是十余个年轻儿郎,个个精神奕奕,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一个宫女连忙朝姑娘们的一边行了一礼,“对不起,是奴婢莽撞,不小心撞倒了屏风。”
“不是你的错,这大厅设计的是南北两厅,为了方便取暖,中间没筑墙而已。”
一个清俊男子走了出来。
他朝女宾席这边拱手作揖,“在下刘宝坤,如有打扰到大家,我等可退出大厅。”
“咦!原来是刘宝坤,尤仙儿,他可是你表哥,你怎么也不吱个声。”
詹淑珍不失时机地提醒龟缩在原地的尤仙儿。
“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尤仙几乎是咬着牙蹦出了这句话。
刘宝坤朝尤仙看去,讪讪一笑,“原来表妹也在。”
尤仙儿:“……”
大厅里的女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整懵了。
江姝月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事必须圆过去,不能让人说公主安排欠妥。
她站起身向刘宝坤和其余的公子们看过去。
就在刘宝坤进退两难的时候。
江姝月喊住他道:“刘公子和其余的公子都是来行宫赏梅的吧?”
“你们来得正好,咱们比赛琴艺,正愁没裁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