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公子有所不知,典客使可是个苦差,你模样俊美,万一啥时候临国来一个公主见到你,她跟皇上要了你去伺候,你猜皇上会怎么做?”
听到向松的话,再联想到有的国家民风彪悍,南宫泽月立刻毛骨悚然。
那黑心肝的能怎么做,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
他恐怕是恨不得送份嫁妆派自已去入赘。
南宫泽月把糟心的圣旨放下,央求道:“向兄,好歹咱们认识一场,你是皇上身边的近臣,皇上对你与别人不同,可不可以帮小弟把这差使换一换,比如——去太仆寺做典厩也行。”
南宫泽月觉得自已更适合管理马匹,有时候跟畜生打交道,比跟人容易多了。
“公子没进过军营,不了解军营里的乐趣,西郊大营与边疆军营不同,现在又无战事,将士们整天吃吃喝喝偶尔操练,那日子,我都羡慕不来。”
向松说着面露羡慕之色,仿佛那真是什么美差。
南宫泽月仍然摇头,“实不相瞒,我其实更想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功名利禄都不想要。”
向松:“你难道想抗旨?”
“不,不是,皇上的美意在下铭感五内,可是……”
南宫泽月再大的胆也不敢违抗圣命,他试图解释。
向松抬手打断他的话,“既然公子不能抗旨,还是去军营的好。”
“西郊大营就在城外,回家快马也用不了半个时辰,都尉的俸禄比典客使多,这好事别人还求不来。”
南宫泽月有苦难言,他计较的真不是俸禄多少的问题。
他想要每日回家,去隔壁暖阁喝一杯茶,与月娘对弈一局。
当他谈起江湖趣事,月娘听得两眼放光,岁岁回家时,带着他在花园里玩耍嬉闹。
那充满烟火味,温馨快乐的日子才是他想要的。
听着稚嫩的声音叫他干爹,他的心都萌化了。
这该死的圣旨还不能违抗。
向松见他神情微动,笑着说道:“公子去军营就对了,将士们热情豪爽,比跟那帮迂腐的老家伙打交道好多了。”
多日后,南宫泽月在军营里与将士们比武的时候累成了狗,他才感受到什么叫热情豪爽。
前几日几乎每天都在心里把萧京昭和向松骂上八百遍。
……
一声大大的喷嚏声在养心殿里响起。
萧京昭抬起头看向松。
向松揉了揉鼻子,“皇上,属下没事,就是鼻子有点痒。”
“今儿个没别的事,退下去太医院找林院首把个脉。”
萧京昭一如既往地平淡语气,字里行间都是对属下的关心。
见向松站着不动,萧京昭剑眉微挑,“你还想说什么话?”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南宫公子已经去军营好几天了,属下派人去看过。”
向松说着垂眸看向地板,心中有一丝愧疚。
“他在那里可还好?”
“第一天倒还好,指挥使见我亲自送人过去,安顿好后让他熟悉手下的将士。”
向松看了萧京昭一眼又继续说道:“第二日恰好有比赛,南宫泽月第一轮下来就累趴了,属下看那情形,要不了几日,他就得被降成普通的将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