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秋在王俊深的伺候下,把黑乎乎的药汁喝了下去,刚喝完不到半个时辰,胃里翻涌一阵恶心,先是干呕几声,随后便稀里哗啦地吐了出来。
吐到后面没什么东西吐了,便吐出了点儿胃里的酸。
王俊深吓了一跳,忙用手帕去擦拭周红秋的嘴巴,结果擦到了一帕子的红,说话声都带着哆嗦:“妻主,你,你吐血了。”
王俊深尖细的声音听在周红秋的耳朵里,那就是阎王派来小鬼催命的符号,登时眼睛睁得大大的,怒不可遏地甩手给了王俊深一巴掌。
厉声呵斥道:“你胡说些什么!”
王俊深保养得当的那张脸上当即便浮现出了清晰的巴掌印,他疼得要死,却不敢呼痛出声,生理性的眼泪往下掉,怕惹怒周红秋,连忙道:“我去让人找郎中!”
“回来!”周红秋咳嗽得厉害,一张脸涨红着:“不要声张,就说你有事,让郎中过来,别说是我……”
“好。”
王俊深叫来自已人,嘱咐几句后,便鬼鬼祟祟地往周景英的院子里去了。
苏雨没睡,坐在屋顶看热闹呢,她看着王俊深往周景英的院子里去了,别人不清楚他们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但苏雨清楚啊。
不仅能听见声音,还能看见画面呢。
周景英再怎么说也是周红秋的种,闻言,便推开王俊深阻拦的手,要过去看望母亲。
王俊深上前挡住了门,脸上带着不悦:“去什么去?看到你爹脸上的巴掌了没?就是你母亲打的,她连我都下得去手,何况是你。”
“再说了,你这个节骨眼去,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她,我把她病入膏肓的事情告诉了别人么?你是要害死我。”
周景英冷静下来后出了一身冷汗,他问王俊深:“母亲是……”
“嗯,郎中说她无药可医,具体原因不知道,只知道她的脉象很乱,且冲。”
王俊深有自已的打算,他想了很久,现在是时候把自已的打算告诉周景英了:“我放任周春景在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对他也够意思了。”
“如今,周红秋快要没了,咱们要做自已的靠山,所以一定要心狠手辣。”
“除掉周春景,拿下周家后,把所有东西都变卖了,咱们去京城。”
周景英被王俊深的大胆给吓的脸都白了,杀人,这要是被官府知道了,可是要蹲大狱,杀头的罪啊。
看出儿子胆小心虚的王俊深,语重心长道:“杀人就跟杀鸡一样,你爹我就是你的榜样,我杀了周春景的爹,二十年后,你杀了周春景,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不久后孙阳雪可就要考学了,到时候她是要进京城做官了,你不在她身边,就不怕她身边多出什么莺莺燕燕来吗?”
王俊深苦口婆心地劝道。
周景英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眼神里带着几分茫然:“那苏雨……苏雨呢?”
“苏雨?”王俊深冷笑:“你关心她做什么,一个纨绔,能考得上科举?她要是命好,一辈子就是个低贱的商人,要是命不好……几年后就往大街上那么一蹲,跟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说完,王俊深便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招手让周景英过去,嘴巴附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
“是杀人计划,他准备跟二十多年前一样,给周春景的食物里,放上导致心情抑郁的药物,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送走。”
小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