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林安眉头一皱。
“南边诏狱司的人马已经去找了,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的消息。”
说这话的时候,林昭特地看了林安一眼,给了他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然后才继续说到:“那医师的家眷,几日前已经送到了京城,诏狱司的人在问。”
后面这半句话,基本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那个医师既然能舍去家人,自己一个人逃走,就说明家人子嗣在他心中没什么分量。
大概率情况下,就算诊治太子真有什么猫腻在里面,这些人也不可能知道什么,就是无辜被牵连的而已。
林昭显然心底也十分清楚,只不过他不在乎。
早前林昭就说过,哪怕太子之死有那么一点点的问题,都要整个当地人付出代价。
从林昭当时的语气来看,他恐怕是连一州一府的人杀干净都不在意,就更不要说只是一个医师的家眷,最多不过一二十人而已。
深吸一口气,林安放下手中密报,问到:“王叔有什么提点侄儿的吗?”
“太子患病时正在前往淮右途中,听说淮右连年受水患灾害,朝廷拨了专门的治河银两,但是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善。”
林昭抿了一口茶,继续说到:“因此,太子才亲自去往淮右,准备巡视河道,同时清查河道治理之事。”
“王叔的意思是,要是这中间有问题,首推的便是淮右上下?”林安眼底寒光一闪。
“目前看来,这是唯一可以入手的地方。”林昭直接说到。
“当然,在去往淮右之前,太子在景州也办过不少事,景州当地几个根深蒂固的世家都抄了家,知州衙门上下也有不少人下狱,算是连根拔起。”
“虽然瞧上来,景州的人已经叫太子清得差不多了,该是没有余力还能办这种事,但也保不齐,总是一个路子。”
听到这儿,林安心底大致有数。
按照林昭当下掌握的,关于太子之事,能查证的地方目前只有淮右和景州。
这两个地方,淮右在两江治下,林安过去便可以直接设法入手,景州要远一点,不过也不算太远,有心的话还是能下手。
记下之后,林安接着道:“侄儿记下来,此番前来,还有一件事向王叔请教。”
“说。”林昭淡淡道。
“大约十几日前,诏狱司在常宁殿抓过一个人,不知道……”
“廖狗儿?”不等林安把话说完,林昭便直接打断了他。
闻言林安心头一动,跟着点头道:“是。”
“这事儿你不用问了,皇上已经亲自见过他,人呢暂时留在诏狱司,皇上的意思是,等你明年开春赴两江赴任之后,再让之随你一同过去,让你身边也好有个值得信任的人手可用。”
林昭一句话,便直接打消了林安心底所有的担忧疑虑。
深吸一口气,他刚想起身行礼拜谢,林昭却抬手打断他道:“你只要记住,此去两江,除了治理河道之外,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太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就算不枉费太子在天之灵了!”
“侄儿明白,谢王叔提点。”
林安还是起了身,深深对林昭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