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不动声色的瞧着太监脸上的神情变化,看到太监眼神里全都是感激之意,他心底便是一喜。
别人都瞧不上太监,觉得他们只不过是一群阉人奴才而已,是连下等人都不如的贱人。
可是林安心底却十分清楚,太监可不是一群寻常人。
特别是皇帝身边的近侍太监,那可是整日都跟在皇帝身边,对皇帝起居行踪,喜怒哀乐,喜好偏向都最为熟悉的一群人。
在对太祖皇帝的了解方面,就是先仁圣太子,也比不上这些太监。
更何况,有时候近侍太监看起来随意的一句话,就可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关键性作用。
“麒麟太监”的说法,可不是空穴来风。
林安自己在宫里的底子薄,原先唯一可以依仗的一个廖狗儿,还叫诏狱司的拿了过去。
汉王虽然说了,等自己开春以后前往两江赴任,就会把人给他送回来,可是也是要等到两三个月以后。
而且那个时候,廖狗儿也会跟在他身边贴身伺候。
那样一来,林安在太祖皇帝身边,就一个人都没有了。
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太祖皇帝有什么情况,他到时候都一无所知,这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能通过一点点的手段,收拢太祖皇帝身边最近的近侍太监,简直是无本万利的生意,傻子才不做。
别说只是给太监行礼了,要是能让着家伙死心塌地的帮自己,让林安给他磕一个都没问题。
他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那些所谓的封建礼数对他没有任何限制。
受过新时代教育的人,不在乎这些东西,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心里想着,林安接着道:“公公随侍皇爷爷身边,平时皇爷爷有点什么事,都是公公照顾,与公公相比,我们这些不孝儿孙却是极少孝顺皇爷爷。”
“别的不说,光是这一点,公公就受得起这一拜。”
“殿下言重了,伺候陛下本就是奴才份内之事,奴才不过残破之人,能得此机会,已经是祖上蒙荫,哪里还敢说什么功劳。”太监连忙道。
“忠义论以行,而不言身。”
林安神色郑重道:“公公虽然身有不便,但却有一颗忠义之心,随侍皇爷爷左右,尽心尽力,如此便比那些自恃出身高贵,表面上满口仁义到底,暗地里一肚子自私自利,欺世盗名的家伙不知道尊贵了多少倍。”
“本王虽然年幼,却也识得良善忠奸,知道那些人该打心底里尊敬,那些应该唾弃鄙夷。”
“殿下如此赞誉,叫老奴感激涕零,万死难以为报。”太监感动到。
“公公言重了。”
林安说着,又看了一眼前面,然后道:“公公,皇爷爷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我父亲他又刚刚撒手离去,皇爷爷难免多有神伤之时,还望公公平日在皇爷爷身边,细心照料,多加宽慰劝谏,我在这里谢过公公了。”
“殿下万万不可,老奴定竭心尽力,若是皇上他老人家有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差人告知殿下。”
太监连忙道。
听到这话,林安心下终于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