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慢慢地将氧气罩放在老人的鼻子上，一字一句地道：“还记得我吗？总、统、阁、下……”

南笙看着眼前的男人，骤然间将眸子瞪大，浑浊的眸子中满是不可置信。

李思玖唇角的笑意更甚：“很意外是不是？当年，就因为周教授是你的亲信，你便让我帮着他做手术……哈哈，世人一定没有想到，他们眼中的圣手国医，竟然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我家人的命来威胁我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李思玖看向南笙的眼中含着轻蔑和滔天的恨意。

“当年，我的母亲为了让我摆脱你们，千方百计地逃离你们的控制，却被你的人一枪打死！今天我来这儿，就是为了亲手结束你这条肮脏的生命。”男人的声音陡然放大，甚至带着颤抖：“南笙，你该死！”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李思玖便再次拿掉了他的氧气罩，男人的眸中是化不尽的阴寒。

方才他将氧气罩给他放回去，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死的清楚明白而已。

南笙的身体本就极虚，如今遭了这么一遭，折腾了几下便双眼一翻，一动不动了。

李思玖伸出两只手指，放在他的鼻息处探了探。

“呵，真是便宜你了。”男人悠悠开口，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但笑着笑着，他的眼角却猛然溢出了泪花。

李思玖的双膝跪在地上，眼中的泪水汨汨落下。

男人呆呆地看着窗外，戴着金丝眶眼镜的眼睛没有一丝焦距。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景色已从白昼变到了黄昏，又从黄昏变到了黑夜。

李思玖这才起身，膝盖因为长时间的跪坐而有些发麻，他踉跄了一下，这才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