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振逸嘴角狠狠一抽,“这都不合格?我们云家铸造局的铁器那可是举国闻名,你还想怎么着?”
走到旁边的沙丘上,随意捡起一块铁料,钟锦绣蹙眉摇头,“就这样的铁下不了几场雨就要生锈,尤其是焊接的地方。”
想到铁管之间的衔接,云振逸头疼无比,越发没兴致看铁料了,他当然知道铁料是有何问题,但想要将铁再进行更好的提纯,并非易事。
“我再想想法子吧。”云振逸烦躁的负手而立。
一道精光从脑海当中闪过,钟锦绣眯了眯眼,猛然回头盯着云振逸直瞧。
**裸的视线让云振逸轻挑眉头,“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好主意没有,但我觉得,有一人或许可解此问题。”
“谁?”
扇子直指云振逸,钟锦绣扬起诡异的笑容,“你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娘,云娘子。”
提到娘亲,云振逸眯了眯眼,神色冷了几分,“什么意思?”
扇子不停敲打着掌心,钟锦绣淡然一笑,围着他转起了圈,眸中深沉的神色,“既然云家如今有权有势皆因云娘子,要寻个铸铁师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不妨让云娘子去找一下,或许,会大有斩获呢?”
母亲的本事云振逸自然是知晓的,可他不愿让一些俗事打扰了母亲,可钟锦绣如此说……
晦暗不明的眸光打量着钟锦绣,云振逸勾唇一笑,“为何我总觉得,你似是在算计我?”
听到这话,钟锦绣挑了挑眉梢,佯装不解,“有吗?”
“没有吗?”
四目相对,各怀鬼胎,钟锦绣莞尔一笑,转动着手里的折扇,“也罢,铁料的事与我无关,我呢只负责东西的成品和铸造过程。”
语毕,钟锦绣看向山下的风景,素雅的小脸扬起灿笑,“大少接下来还要巡视谱子吧?在下还有事在身,就先行告辞了。”
学着男子拱手行礼,钟锦绣潇洒的转身离开,大步流星朝着山下走去。
只见在山清水秀之间,一名翩翩佳公子行走其中,手中一柄折扇更显得玉树临风,只是,这公子看上去稍显瘦弱,唇红齿白,倒有些小白脸的嫌疑。
早已等候在山下的车夫,看到钟锦绣下了山,连忙搬出脚凳,扶着她上车。
“二姑娘,咱们……”
尚未进车里的钟锦绣眼眸一眯,折扇指向车夫的鼻子,“你叫我什么?”
感受到骤然森冷的气场,车夫连忙改口,“靳公子。”
闻言,平淡的面容绽放出一抹淡雅的笑,握着扇子点着头,“记住了,我现在是男的,是靳宿靳公子,不要再叫错了,可懂?”
“小的明白。”
车夫连连点头,钟锦绣很是满意,撩开车帘径自走了进去。
“公子,接下来咱们去哪里?”
“进城,去药铺。”
年后要开铺子,须得将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才不至于到时候手忙脚乱,店面也需要一处繁华的地方,还要银子合适。
想到接下来要办的事情还有许多,钟锦绣就来了干劲,她最喜欢的就是忙,忙起来才有钱可赚,整日闲着只能是坐吃山空。
马车缓缓驶进城里,因是快要过年了,都要买年货,街上的人比寻常时候要多了近一倍,人潮拥挤,马车行进的很是缓慢。
挑开车帘,望着车前拥挤的人群,钟锦绣走了出来,纵身跳下马车,指向锦绣坊的方向。
“人太多马车不方便,你驾车去锦绣坊等我就好,我一个人到处逛一逛。”说罢,钟锦绣从袖中掏出两封信,上面有用蜡油封号,谨防有人私自拆阅。
“你将这两封信交给秦掌柜,有什么问题等我去了再说。”
拿了信,不等车夫提醒她小心些,钟锦绣已然没入人群,寻不着踪迹了。
皱眉盯着手里的信封,车夫深深叹了口气,“这等重要的物什交给我一个奴才,这二姑娘还真是不怕我给弄丢了。”
无奈的揣好信封,车夫小心翼翼牵着马走在街上,过了许久也才挪动了几步。
走着走着,天上飘起了小雪,伸手感受着雪花的冷,钟锦绣莞尔一笑,望着眼前的雪景,双眸灵动的转着。
好美的雪,以前遇到雪景也只是忙着拍戏,从没有认真赏过雪,今天看着这些飘着的雪花,只觉得白的漂亮,尽管,会有些冷。
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喷嚏,钟锦绣连忙拢好肩上的衣裘,呼了一口热气,快步走向对面的药铺。
临近冬日,生了风寒的人也多了起来,药铺里满满的人潮,药童和大夫都忙得脚不沾地,在铺子里面快速的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