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他们,将底细泄露出去还算是轻的,可怕的就是闷在心里,钻着空子赚钱,这种事儿马三又不是没干过,出过那么一回,赌坊们也都知道收敛了。
拿了筹码进去,丁三看似是在随意的玩两把,可手底下的人却一直都有留意了。
刚赢了两把,就有人来报信了,“二哥,人在那儿呢!”
顺着小弟的手指望去,就看到一袭青衣的张德站在牌九的桌上,气急败坏的样子一看就是输钱了,正摸索着全身,像是在找银子。
确定身上没有任何银钱了之后,张德深深叹了口气,低着头就要走。
但是目光在看到自己身上的衣裳时,顿时双眼一亮,转眼间就开始动手脱衣服,直接将衣服给放在了赌桌上。
赌桌上的人顿时议论纷纷,负责发牌的小厮冷嗤一声,冷冽目光从上到下瞄着张德,“没银子就赶紧走,别妨碍了其他人的兴致。”
见着小厮瞧不起人的目光,张德来了脾气,冷哼一声,直接亮出了衣裳上的牌子,“看到了没?这可是‘衣’铺子出的衣裳,这件衣裳市面上总共就有五身,而且是上好的精锻所制,少说也值上了五两银子!”
现在“衣”的铺子都开到了京城,自然是名头极盛的,伴随着名声风极一时,市面上也出了不少的假货,尤其是那种限量版的衣裳,人人都抢破了头,就为那么一身衣裳。
谨防有假,小厮将衣服拿在手里认真查看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看向张德的眼神也变了一变。
“啧啧,张德,你不是没银子了吗?没银子还穿的这么好?这身衣裳市面上早就卖没了,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眼看要打听衣裳的底细,张德不耐烦的挥着手,一双眼珠子就只顾着盯着牌桌,“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有东西抵押给你们就行了!”
张德猛地看向小厮,“还看什么呢,赶紧的发牌啊!”
“是,您是赌坊的客人,我们得照料好您!”小厮瞥了眼桌上的衣裳,不怀好意的摸着下巴,“我听说你姑妈是在文家做帮工,这衣裳不会是偷来的吧?我们赌坊可不收来历不明的东西。”
张德顿时心里咯噔一声,借由发怒来遮掩自己的心虚,“你说什么呢,什么偷来的,那是我姑妈在文家帮工做的好,夫人给她的!”
听到他这话,众人在心底冷嗤一声,嘴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底那可都是跟明镜一样。
只听说人家给银子的,可向来没听说给衣裳的,大家都不想招惹是非,也就任由他说去,对于赌坊来说,抵押的东西只要能卖上价钱就行了。
“赶紧发牌!”
抖着手捧着两只牌,张德狠狠的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漫天诸佛保佑,然后小心翼翼的显露出牌面。
眯开一只眼睛,当看到是小的时候,一把将手里的牌给扔了,大骂了一声晦气,转身就要走。
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他的去路,丁三笑眯眯的顺手揽住了他的肩膀。
“兄弟,这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