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三个月,大夏京兆府的大基建计划也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行走在皇城脚下的里坊街巷中,再也没有随时扬起的沙尘,没有横流的污水,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坐在马车内,正朝着皇城衙门前行的李牧看着手中的“季度报表”,脸色有些阴沉。
天元十年第二季度的收益看似很多,相比第一季度高出了整整十倍!
但花销也不小啊!
“上阳商会名下诸多商行第二季度的总收益才三百万贯?!”
李牧惊讶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负责赶马的程大壮扭过头,一脸好奇的盯着李牧道:“李大人,这就不少了吧?要知道去年全年的收益都不足一百万贯啊!”
李牧闻言,白了程大壮一眼,一把将手中的报表摔在了地上道:“老程,你是不是蠢啊?去年和今年能一样吗?”
“去年咱才投资多少?今年呢?”
“今年光是花在人力上的钱,就足有百万贯!”
“还有船队,还有火药,还有本官大发善心给河南水灾援助的那些粮食、工匠、水泥之类的呢?”
“不行,三百万绝对不够花!”
李牧摇了摇头,扫了一眼前方那层峦叠嶂的宫殿群,自言自语道:“本官得在跟女帝谈上几笔生意。”
前方的程大壮耸了耸肩道:“陛下的国库怕是也没有余粮了吧?”
“你是不是蠢?陛下怎么会没有余粮呢?铸币权都在陛下手里,没钱就印啊!”
现在的大夏,还真是说印钱就能印钱。
自从扶桑与大夏彻底通商后,大夏的货币不降反增,而这种时候适当地加印货币,对经济是有好处的。
钱当然不能随便印,但该印的时候还是得印。
古人帝王有时候就是过于保守了,才导致朝廷总是没钱。
朝廷怎么会没钱呢?朝廷不会没钱的。
只要不学朱元璋瞎印,宝钞根本不会因为朝廷多印那么一点而贬值成废纸。
况且如今扶桑已经和大夏签订了银器供应契约,大夏只需要印钱,买扶桑的银器就好。
就算哪天纸币系统崩溃,朝廷还有扶桑人送来的银山啊!
就在李牧思考着该用什么理由忽悠女帝花钱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李大人,这么早啊?”
李牧拨开马车侧面的帘子,发现来人,竟是工部侍郎于谦。
这个于谦,李牧之前还对他颇有好感,但自从知道这个自己与右相交恶后,李牧也便对他没了好感。
事实上,于谦也同样对李牧没啥好感,毕竟李牧和他敬爱的右相大人作对,还废了右相大人的儿子,他这只小舔狗恨不得把李牧撕碎,然后献给右相大人以获得提拔。
马车上的李牧对着于谦挤出一副十分难看的笑容道:“谦儿大爷啊!呦!今儿个没抽烟喝酒烫头?”
于谦脑瓜子懵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李牧在胡言乱语什么,但还是面带笑意地开口道:“李大人今日为何这么早就来了?我记得托李大人的福,现在百官无需起早上朝了吧?”
“昨日庆功宴上,李大人可没少喝啊!今天不打算修养一下身子?”
李牧冷笑一声道:“本官身体倍棒!区区几杯佳酿而已。”
说着,李牧又掏出怀表,看了一眼。
这都早上八点了,很早吗?难道古代朝廷也是朝九晚五?
可一旁的于谦见状,立马探出脑袋,朝着李牧的马车里望了望道:“嘿!这可是怀表?”
李牧抬了抬眉毛:“你也认得?”
“那是自然!”于谦闻言,嘴角上扬,也从袖口里掏出了一颗怀表,还是镀金的。
看着就比李牧手上的这块高大上。
“看到本官的这块没有?此物,乃是拜右相所赐,价值连城!不过李大人那块……应该和于某的这块比不了啊!”
李牧也懒得搭理他,尴尬地咧了下嘴,收起怀表,拉上窗帘。
这于谦倒是提醒李牧了,怀表目前只在上阳县售卖,像这种奢侈品,如果能卖到京师来,怕是能大赚一笔啊!
想到这,李牧抬头看向前方的程大壮道:“大壮,待会儿回去后你给老家写封信,让钟表铺开几家分店。”
“恩……分别在京兆、东都、江林、江东,以及…蜀州等几座大城市开设分店。”
李牧说的这几座城,都是大夏赫赫有名的“一线城市”。
其中江林、江东地处江南,虽权贵没多少,但富商云集!东都就更不用说了,东都那边还有一个备用小朝廷,满大街都是无所事事的达官贵人,更是连通南北的漕运枢纽,在这几处地方卖奢侈品,是稳赚不赔的。
至于蜀州,虽然经济条件不怎么样,但也算是大夏的西南中心,富人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