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锦心说起她的娘,宁莫言立刻想了昨天对她又掐又拧还破口大骂的老妇人。
要把锦心嫁了给儿子筹聘礼的她的娘,和硬逼清池嫁给叶子玄的傅宗光可以说的上是一样的可恶。
“要不你和我说说你家里的事吧!”
原本对她家里的那些人和事,宁莫言是不想知道也不感兴趣的,但既然自己决定和锦心在一起了,她家里的情况自己还是了解的好。
而且这个时候让锦心开口,正好可以让她发泄一些心中的郁闷。
“我家的事?都是些鸡飞狗跳的事,还是不说的好吧!”
锦心边急忙擦干脸上的泪水边开口,不是她不愿说,而是她知道,宁莫言是静修之人,静修之人最不愿待见的就是那些鸡毛蒜皮又鸡飞狗跳的家庭琐事。
“你还是与我说说吧!我虽然是静修之人,但是又不是清心寡欲完全不理红尘俗世的道人,我还是有七情六欲的凡尘俗子。”
这话,是宁莫言特地说给锦心听的。
这话在对锦心动心表白之后,他就一直想说的,可是却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如今是终于说出口了。
锦心抬头惊诧的看着对自己说出这番话的宁莫言。
她虽然不是很聪慧,可是她知道宁莫言刚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所谓何意。
脸上的泪水都还未来得及完全擦干,她的小脸就又变红了。
她急忙低下头,再也不敢去看宁莫言盯着自己看的灼热眸子。
桌上的烛火静静燃着,敞开的房门,不时有阵阵夜风吹进来。
锦心脸庞的发丝被轻轻撩动着,一切都安静极了。
“我们家原本在淮南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村子里,我有四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我们家虽然没有多少田地,但是爹在地主家当长工,娘在地主家当厨娘,所以日子虽然过得有些紧巴,但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那个时候真是喝水都觉得是甜的。”
锦心望着桌上的烛火静静的开了口,思绪也随着屋外的夜风飞到了她记忆中有关于家最甜美的记忆里。
“我不是说过我那个时候整日跟着娘去帮厨吗,我烧饭烧菜的手艺就是那个时候和娘学的,那个时候,也是爹娘家人最疼我的时候。”
说到这里,锦心的眸光慢慢黯淡了下来,那样美好又甜蜜的日子真是太短暂了。
“后来,哥哥们都长大了,村子里和哥哥们年纪差不多的后生一个个都成亲了,可是我们家穷兄弟多,又没有田地,没有房子,没有钱,根本就娶不到媳妇。”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锦心的噩梦也跟着开始了。
屋外突然刮进了一阵风,把桌上亮堂堂的烛火火焰刮得随风摇曳,屋内顿时暗了下来。
锦心望着桌上的烛火,就觉得自己的命就和这个烛火一样,从来都自己做不了主,只能随风摇曳。
“我的姐姐,刚及笄,就被我爹娘匆匆嫁了人,嫁的就是我爹当长工,我娘当厨娘的那个地主家的地主。
那个地主,年纪和我爷爷都差不多大,我姐嫁过去是因为他生病了,算命的说需要娶亲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