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衡双手一僵,秦两两的真诚晃了他的眼。
虽然,他总是乐此不疲的引导她回答各种偏向于自己的问题,可是每每她给出肯定的答案,他又总觉得不安。
这不安,来自他心灵最深处的不确定。他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娶秦两两,可这个傻女人,似乎忘了。
他想要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而不是随时会俯首称臣的皈依者。爱情这东西,责任太大,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的起。
陆迟衡松手,放开了她,呈大字躺在地毯上。
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像是天幕里的星,明亮且永远不会落下酢。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人的眼睛,也是这样的璀璨且光芒万丈。
秦两两想要知道的答案,他当然也有过。
曾经,他也茫茫人海只看得到一个人、弱水三千只爱着一个人。只是,他该用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神态,和秦两两说起,那一个离他远去的人和那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两两喝尽了杯中的酒,也跟着在地毯上躺下来。她侧着身,将脸枕在手背上,看着陆迟衡也等着他的答案。
“爱过。”他嘴里淡淡的飘出两个字,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两两听了,心口一沉,可转念又释怀。至少,陆迟衡没有对她说谎。
“你们为什么会分手?”两两贪心的想要知道的更多。
陆迟衡却并不买账:“衍生的问题拒不回答。”
“切。”
两两翻了个身,对于陆迟衡这样完美的防守,多少有些吃味儿。
Daisy说过,藏在心底始终不愿意提起的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深深恨过的现在还恨着的,另一种,是深深爱过的现在还爱着的。
她不知道,那个女人对于陆迟衡来说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猜想,只是开始后悔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大厅里忽然静悄悄的,静的只剩下了他两的呼吸声。
“时候不早了,起来睡觉吧。”
陆迟衡从地上站起来,收拾了一下周围的空瓶子,一并塞进了塑料袋中。
两两躺在地上没有动。
对于她借着几分酒意耍无赖的样子,陆迟衡没了辙,他蹲下来,握住了两两的胳膊,一把提起揽进怀里,然后一倾,将她打横抱起。
“你怎么越来越重了。”他逗她。
两两乖顺地贴在他的胸前,听他这样说,也没有和他唱反调。
见她这样的安静,陆迟衡反而觉得不顺畅。
“怎么?不舒服?”他的神色不由的认真起来。
两两还是不作声,但是将他搂的更紧。
陆迟衡察觉到她的小情绪,笑起来:“是你自己要问的,现在我说了,你又吃醋,你们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谁说我吃醋了。”两两总算闷闷的哼了一声。
“那你是在干什么?”
“我只是喝了酒,头晕。”
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里是真不舒服。
陆迟衡抱着她正停在房门口,听她这么说,他眉毛一拧。
“那添个家规,以后不准喝酒了。”
他说的一本正经的,两两却甩给了他一个“谁理你”的表情。她从陆迟衡的臂弯里挣脱出来,摇摇晃晃的扶着墙站稳,刚想推门回屋,陆迟衡却攥住了她。
“喝醋也不准。”
她瞪他:“还有吗?”
“还有,每天一个晚安吻。”
陆迟衡说罢,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经过这么多回的演练,陆迟衡早已知道怎么才能撬开两两的嘴长驱直入。蜻蜓点水,已经无法满足现在的他了。
要么不吻,吻就要吻得最亲密。
好像越深入,纠缠的越激烈,他舌尖的甜味越真实。
无论如何,他贪恋这样的秦两两。
?
两两又被陆迟衡吻得七荤八素的,等她好不容易顺利逃回房间,整个人更觉头晕。她的舌间都是陆迟衡的味道,他明明没喝多少,可是那酒味却比她还要浓烈,她更醉了。
她的睡袍就静静的折好了放在床尾,她坐着出了一会儿神,才拿起来走进浴室。
浴缸里的水放的七分满,她随手滴了几滴精油,褪干净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坐进去。水温刚刚好,她半躺着,那感觉就像是回到了母胎的婴儿,舒适又充满了安全感。
两两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困意和醉意漫上来,她招架不住。
就这样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她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她想睁开眼睛应一声,可是,她的意志力不允许她做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