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鬼市开放
叶梓菁白眼上翻,一副要断气的样子,她可以发誓,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厚脸皮的极品大叔。
叶梓菁伸出脚,在桌子底下踢了秦学兵一下,意思很明显:你自己招来的,自己解决,否则别怪姑奶奶火大。
秦学兵不由苦笑,若对方不是叶琼的男朋友,他最少有十种办法让对方灰溜溜地滚蛋。可这会,他总不能连老同学的面子都不顾吧?
不过秦学兵也确实看不过赖大叔的行为,若再不有点行动,只会助长赖大叔的嚣张气焰,给自己找不痛快。
至于面子问题,在秦学兵看来,面子是自己挣的,如果自己都不要脸,别人凭什么给你面子?
除非,天下人人皆赖勇他妈。当然,叶琼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
“子冈玉可是难得一见,怎么着也得欣赏一下。”
秦学兵拿起玉盒,倒了过来,对着底款啧啧称奇:“长见识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子冈玉有这么大的款识,赖先生,您这件玉盒是独一无二的,绝品。”
叶梓菁差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秦学兵表面赞扬,实则连消带打,偏又让赖勇发作不得,当真解气。
不过秦学兵还真没说错,陆子冈从来不会因为款识而破坏玉器整体,所以落款一般都很小很隐蔽。
相传有这么一个故事,皇帝命令陆子冈雕刻一件玉马,要求不能落款。玉马雕成之后,皇帝一看,果然没有落款,于是奖赏了陆子冈金银财宝。
有一次,皇帝邀请大臣观赏玉马,一位大臣看得仔细,竟然在马耳朵里找到款识。不过皇帝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又奖赏了陆子冈一次。
由此可见,陆子冈落款之精细。
至于这件玉盒,叶梓菁也是在确定为赝品之后才发现有这么一个破绽,它的落款最少是故宫那件山水人物纹玉盒的两倍大。
“这雕工也了不得,有现代扬州雕工的风格。”
秦学兵嘴里称奇之声不断:“现在制玉有各种先进工具,所以能够制作出各种效,而在四五百年轻,能做到这种效果的,估计就只有陆子冈陆大师了。”
欧阳战军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算是又一次见识了这家伙刁毒的嘴巴了。
赖勇脸色阴晴不定,他已经相信自己打眼了,可是秦学兵自始自终都没说过这是赝品,他也发作不得。
看到赖勇的脸色,秦学兵感觉差不多了,再说下去赖勇就要恼羞成怒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刚一放下玉盒,赖勇突然笑了起来:“小秦同学还是很有眼力的,这件玉盒的确是独一无二的精品子冈玉,等晚上活动之后,我就把它送到境外去漂白。”
秦学兵愣住了,他连消带打地,可对方竟然厚起脸皮把这些话当成恭维,那他还能说什么呢?
“原来,无耻也是一种境界啊!”秦学兵暗暗感慨,脸厚心黑的曹阿瞒等人跟赖大叔一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可他就闹不明白,叶琼怎么会看上这种人?记得高中那会,叶琼学习成绩虽然不咋地,但个姓却挺清高的,怎么上大学也能把个姓给丢了?
叶梓菁也没脾气了,碰上这样的极品,还能说什么?她现在只求早点吃完这顿饭,让赖大叔从眼前消失。
欧阳战军自始自终都没说过一句话,不是他的境界比较高,而是见识多了,有经验了,碰上这种人,不搭不理才是最佳选择。
老板把做好的饭菜都端了上来,尽管是山珍野味,可吃饭也得看对象,跟赖大叔这种人坐一块,即使龙肝凤胆也索然无味。
反观赖大叔,胃口出奇地好,大快朵颐,还一边招呼:“鹿肉这玩意精贵,平时你们也吃不到,一定要多吃点啊。”
“真想拍死这只苍蝇啊。”
这是欧阳战军的心声,想他二十二岁出来闯荡,六年时间积累数亿身家,竟然成了吃不起一顿鹿肉的。
叶梓菁就更不用说了,出自收藏世家,家里的古玩价值数十亿,怎么就吃不起一顿鹿肉了?就算是最穷的秦学兵,也有上百万的流动资金。
“不能再这么忍着了,不然非被气出病来不可。”
叶梓菁终于忍不住了,看向秦学兵:“钱老板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赶得及回去参加古玩交流会吗?”
秦学兵知道叶梓菁想要玩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把戏,而这种把戏又不会令叶琼尴尬,相反只会给叶琼长面子,于是配合道:“应该来得及吧,钱老板这次玩得很大,连我刚收到手的成化斗彩鸡缸杯都借去了,所以准备时间会长一点。”
“成化斗彩鸡缸杯!”赖勇整个人都愣住了,那可不是一件普通的瓷器。
斗彩当以成化斗彩为贵,成化斗彩当以鸡缸杯为尊,可以说,成化斗彩鸡缸杯是斗彩瓷巅峰时期的巅峰之作,称之为国宝也不为过。
而在商业上,99年成化斗彩鸡缸杯都猜就曾拍出2917万元港币的天价,十几年过去,价格绝不会少于五千万。
“唬弄我?没错,一定是想唬弄我!”赖勇打心眼里不相信,要是秦学兵有价值五千万的藏品,怎么会穿着一身地摊货?
叶琼眼睛一亮,她相信秦学兵不会无的放矢,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老同学竟然混得这么好。
“成化斗彩鸡缸杯?”叶梓菁和欧阳战军也稍稍愣神,完全没想到秦学兵能从刘元光手里拿走鸡缸杯。
短暂愣神之后,叶梓菁又道:“哪还来得及,不过你最近的战绩可是令人眼红啊,明永乐内府梅瓶、缺角大齐、成化斗彩鸡缸杯,单单这三件就足以让大多数藏家望尘莫及。”
“等等,缺角大齐,你们没开玩笑吧?”赖勇连忙开口,秦学兵有成化斗彩鸡缸杯他只是怀疑,但绝不会相信秦学兵拥有缺角大齐,那可是消失了一个半世纪的珍宝。
“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
叶梓菁淡淡说道:“过几天就会在潘家园四方阁举行交流会,届时媒体记者肯定到访,只要留意一下业内资讯,不难查到。”
叶梓菁云淡风轻一般,显然没把赖勇放在眼里,可将赖勇气得不轻:“举行交流会那可得小心啊,媒体记者都来了,要是发现是假的,会引起轰动的。”
“赖先生应该没去过京城吧?难怪会有此一问,京城的藏家谁不知道四方阁就是古钱币的铁招牌,四方阁的钱老板在古钱币这一块的造诣已经能够代表国内最高水平,你说他会拿赝品举办交流会吗?”
叶梓菁就差没直接说赖勇少见多怪了,可是她仍未解气,又说道:“你知道为了缺角大齐,欧阳三哥出价多少吗?第一次出价五百万,第二次出价一辆军用悍马和一辆兰博基尼跑车,可秦学兵就是不换,要我说他就是脑子坏了。”
“军用悍马、兰博基尼跑车?”赖勇愣住,没想到这个自始自终一言不发,不显山不露的男人竟然如此富有。
军用悍马有好几个型号,价格也不贵,但关键是有钱也买不到,凡是能搞到的,背后肯定有不小的背景。
兰博基尼,世界顶级跑车品牌,哪怕是款式一般的,也要几百万,没有几千万身家,根本不会考虑这种车。毕竟买车跟买房不一样,房子是一辈子的事,车子有报废期,房子可以增值,车子只会贬值。
想起自己先前的炫富行为,赖勇如坐针毯,丢脸丢大发了。
突然之间,赖勇觉得自己很冤枉:“有钱你们干嘛装穷啊?好歹你也在身上套几件名牌衣服啊,别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穷三代,那我也犯不着丢这个脸啊。”
赖勇已经完全忘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虚荣引起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甚至对叶琼产生不满:“如果不是她碰上老同学,我也犯不着丢这个人,追根究底,还是她的错。”
偏偏这个时候,叶琼听叶梓菁讲得有趣就开口问秦学兵:“秦学兵,你这两年怎么过的?怎么发展那么快?”
“问这些做什么?你对别的男人很感兴趣吗?”
秦学兵还没回答,赖勇突然拍案而起:“吃好了没,吃好了走人。”
恼羞成怒!秦学兵三人暗暗摇头,炫富让人不爽,无赖让人恶心,可是迁怒自己的女友,这就等于把男人最基本的风度都抛弃了,只能用没品二字形容了。
“赖勇,你干嘛呢?”叶琼皱起眉头,甚感莫名其妙。
“走了,磨蹭什么呢。”
赖勇伸手去拉叶琼,这一举动令叶琼觉得在老同学面前脸上无光,不由恼火,一把推开赖勇的手:“你有病啊,要走自己走。”
“你要是不走,以后都别来找我。”
赖勇恶狠狠说道,他相信为了钱,叶琼一定会乖乖就范,可是这次他错了,叶琼突然拍案而起:“真以为我稀罕你呢,滚,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事情变化太快了,以致秦学兵几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感觉一阵莫名其妙。
“这是你说的,希望你别后悔,后悔也没用。”
赖勇提起包就要往外走,秦学兵很不时宜地说了一句:“赖先生,别急啊,先把帐付了,总不能您请客,我们付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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