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耳洞这个念头来得突然,下班经过皮肤科的时候花了三秒钟的考虑时间,就走了进去。
挂号缴费到耳洞打好,半个小时都不到。
错过了末班车,宋南希是骑共享单车回家的,海市是当之无愧的不夜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灯火辉煌,熙熙攘攘。
脑海里又出现那枚耳环,他开始想是工作后再买房还是现在就买。
以前日常的开销由奖学金解决,千里巷的拆迁款只用来还手术费和买现在住的房子,应该是够买一个不错的地段,只是买完后的压力就大很多。
那栋房子自已住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好,顾喻然住进来后就不一样,再看采光通风物业哪哪都不好。
隔音还不行,他才刚开门,顾喻然就听到动静了。
以后他工作了肯定经常上夜班,很晚才能回家,顾喻然本来就睡得早还觉浅,隔音效果差就会被吵醒。
主卧的大书桌分了一半给顾喻然,他不爱去图书馆,喜欢在家自习,资料书在书桌上堆成了小山,不过没有越过那道隐形的分割线。
宋南希把消毒药品放到桌面,坐在椅子上,拿出医用防水耳贴,让他帮忙贴好。
刚打的耳洞周围有一圈微红的印记,顾喻然弯着腰凑近看,虽然没有出血肿胀,但看起来还是有些心里发酸:“疼吗?”
“不疼。”
医生也问他是不是怕疼,不然怎么只打一边。
他虽然没否认,但自已心里清楚,只打一边不是怕疼,而是只有一个耳环。
顾喻然把耳贴给他贴上,怕摁到伤口又怕没贴紧密会漏水,只好用手指尖一点点抚平,把空气都排出去。手上的动作轻柔,说出的话也是格外柔和:“你不用在意我爸说的话,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他额前的碎发和宋南希的头发都快相交,超近距离让宋南希能清楚地看到他扇动的睫毛,鼻尖那个非常淡的小痣,还有一张一合的薄唇。
这张脸在分别的这些年里,他梦了无数遍。
“我听阿姨的。”
顾喻然仔细检查好耳贴,拉开点距离,看着他神色晦暗,“她说这是聘礼。”
宋南希的目光毫不躲闪,嘴角微扬:“所以你要娶我吗?”
他那双含笑的眼睛越看越像狐狸眼,特别勾人。
顾喻然被吊得完全失了理智,闭眼吻了上去,不同于以前主动时的浅尝即止,直接就把他压到了墙上。
宋南希虽然刚靠到墙上的时候有些措不及防,但是脑袋和墙面之间还隔了一只手,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夺走了主导权。
手机响起的时候才打断这情迷的气氛,顾喻然喘着气从他腿上起来,余光瞥了一眼还坐着的宋南希,脸瞬间红到耳根,混乱的拿起还在响的手机,“潘莱的电话,你去洗澡吧。”
宋南希舔了舔下唇,刚刚被磕破的位置还有点发麻,慢条斯理地走到衣柜前拿衣服,才去浴室洗澡。
看他出去,顾喻然才勉强平复好异常跳动的心率,接通这个响了很久的电话。
潘莱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喂?你干嘛呢?群里的消息是一点都不看是吧?你们一个二个真是的,太久不见面感情就淡了是吧?”
“没有,刚刚在忙,还没看消息。”
“嗯?顾喻然?哎?我不是给宋南希打的电话吗?备注和号码都没错啊!”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不断的查看联系人信息。
顾喻然这才发现自已拿的是宋南希的手机。
手机同款,也都是原始设置,刚刚脑子缺氧发昏,没仔细看就接了。
顾喻然没打算隐瞒撒谎:“是我,他去卫生间了。”
潘莱已经知道他们现在在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学校,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哈哈哈,你们那么晚还在外面呢?出去吃宵夜了?”
看来还是不知道他们住在一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