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是落魄潦倒，身心俱疲。

李幹在无比痛苦的时候，为牺牲的兄弟，问了一声抚恤金的事情。

吴探长也被李幹的懂事，给狠狠地心疼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把李幹硬拉下来，是不是对的。

李家村的巡捕房营地里。

吴探长挂了电话，将手机摁在胸口，神情有些怅然若失。

旁边荣督察，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幹是个好孩子！”吴探长道。

荣督察点头：“我从小就看中了他，知道他是个好苗子，他给我们太多惊喜了！”

“我是觉得……他才19岁，是不是背负太多了。”

“谁不是年轻走过来的，他会坚强的。有些事，重要有人去负重前行。”

吴探长看着头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

李幹回到家。

家里开着门，但是空无一人。

就和行尸走肉的走了一圈，没看到父母，李幹就坐在大厅里发呆。

好一会，李幹才想起来，给手机充电。

电源插上去后，李幹又坐了下来，继续发呆。

整个人，脑子空空的。

家里太冷清了，冷清到，让李幹逐渐感觉到，心理上发慌。

李幹受不了，这才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初瑶是回家休息了，李幹没

打扰他。

他一个人，来到了祠堂。

死人之后，尸体不放在家里，就是放在祠堂。

有魂归祖地的那个意思。

在村民的心里，认为地底下，也有李家村祖宗专属的一块祖地。

只要灵魂归入祠堂，进了族谱，

这算是一种对死亡之后的美好寄托。

李幹走来，听到敲锣打鼓声，听到了叮叮咚，叮叮咚的做法声。

前方一个，穿着道袍，面色素冷的女法师，蹦蹦跳跳的，带着一些村民，正绕着祭台做法事。

几个大棺材摆着，油漆还没干，空气里浓烈的油漆味，和鞭炮的硝烟、供香的香烟，一起往鼻腔里钻。

池塘的右边，有很多蒲团。

狗毛等人，正跪坐在那里，低着头。

李幹到来，他们完全没有发现。

认出李幹的村民，也没心情喊李幹的名字。

李幹没去找什么蒲团，走到狗毛身边，跪坐在地上。

狗毛扭头，看到李幹，一下就扑到了李幹怀里。

一下子，就鼻涕眼泪往李幹衣服上蹭。

李幹也不好吐槽狗毛，就让他发泄了一下。

好一会，狗毛才舒坦一些，但还是在抽鼻涕。

看到李幹衣服上的污秽，狗毛怪不好

意思的。

“老大，你终于回来了！呃（抽噎）！”狗毛哭上头了，开始不停地打嗝。

其他几个兄弟，也是看到主心骨一般，希冀的望着李幹。

“诶，我也是鬼门关前面走了一遭，我现在五脏六腑，全都是碎的！”

说着，李幹拉开上衣，让狗毛看了看后背。

一个个血孔，触目惊心。

整个后背跟蜂窝煤一样，每个坑，都好像直通内脏。

狗毛他们都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