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拿到一份你本就计划要清除的人员名单，肥了你和你的党羽？”陈庭汉不屑地说道：“我又不是傻子。”

“你当然不是傻子，正巧，我也不是。”王衿伶说道：“那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看着决然的王衿伶，陈庭汉很好奇，问道：“你什么都不问？”

“问了，你就会告诉我答案吗？”王衿伶反问。

这气氛让石子蕊有些担忧，果不其然，随后两人又开始了喜闻乐见的互相干瞪眼环节。他看着她，她看着他，直到许久，她才说了一句：“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怕人是谁吗？”

“你父亲。”陈庭汉毫不犹豫地说道。

“是的，王凯。”王衿伶说道：“我为了夺过他的位置做了那么多年的准备，调查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事，直到今天，我手头的证据足够把王家上上下下全部车翻。但是，仍然没有哪怕一条证据直接指向王凯，每条罪状都会有相应的人顶锅。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可以轻易踩碎他的一切，却最终无法战胜他。那样十年如一日的谨慎布局，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抹平的，时间积累。”

“这样一个冷血无情，没有软肋的人，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他？”

“你会，毫不犹豫地粉碎他的所有权威和财富，但不杀他。”陈庭汉说道：“然后把他关起来，让他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哎。”王衿伶叹了口气，说道：“和一个来自未来的家伙说话真是讨厌，未卜先知，神神叨叨，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被看得分明。”

“又不是没看过。”陈庭汉一摊手，说道：“你也看过我的。”

“少说点垃圾话。”王衿伶踢了他一脚，娇声说道：“我倒真有个问题，不问现在的陈庭汉，要问后来那个身经百战的你。你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解决王凯问题的方法？

或者说，你有更胜于我的方法吗？”

陈庭汉沉默了下来，王凯这颗盘踞望海的最大瘤子，早就已经不是用常规方法能够解决的，注定会弄得满城腥风血雨。

然后王衿伶一语道破了问题的关键：“你不想我手上沾满血腥，想让我，嗯，改邪归正。可我天生就在这个不流血就不能出去的笼子里，你也帮不了我。

其实仔细想来，我们之间起码这一辈子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你想让我转变，我也变了，何必把事情弄得这么僵呢？”

陈庭汉没说话，只是揽住她的腰肢，继续刚刚未完的动作，只是动作里多了些温情，情意更浓些的时候，他才舍得开口，说道：“真希望，这个世界能有一盏许愿的神灯，能解决任何问题。”

随后石子蕊在大小姐的目光逼视下，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走出了房门。

她感叹，这两个人真是天生一对，无耻之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