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缪娟看不惯白亦，所以对胡兵的提议并没有觉得不对。相反，她虽然没有真正拉肚子，但是她总感觉吃完烧烤，自己的身体就不大舒服。

胡缪娟找上了汪婷，还有几个平日里和她玩得好的妹子，几个人通了气后，都因为心里作祟的原因纷纷表态说自己吃完烧烤后身体就不舒服。

私下里，胡缪娟找汪婷说了自己的想法，汪婷答应帮她把同学们吃完农家乐烧烤后就食物中毒的消息传出去。为了更好的做足戏，汪婷还特意找了几家家境贫寒的人签了一份协议，让他们吃了一些过期食物后食物中毒，并且分别上医院和诊所去就诊。

之所以分开成医院和诊所，一来是不同人的消费水平不一样，只是拉肚子或者呕吐就去医院，以一些家境较为贫穷的人来说不大现实。所以汪婷就安排家境尚可，或者去诊所后不见好转最后只得去医院就诊的人去就诊。

白亦他们和老李谈完正事，看小豆丁在小猪后面追，欺负他们一通后被他们反过来围起来追，最后哇哇大哭求救的糗事。

最后还是霍斌不忍心，上手解救了小豆丁，但是同时也小小的教训了他一顿，让他多长点记性，省得下次看到什么喜欢的就扑过去。

特别是狗。有时候霍斌都担心他被狗咬一口或者咬掉一块肉。但是说来也怪，小豆丁好像特别有动物缘，无论是的多凶的动物，再怎样都不会咬小豆丁。哪怕是刚刚的那些猪追着小豆丁拱来拱去，也只是拿鼻子拱一拱，看起来也不像是想让小豆丁受伤的样子。

邻市某一个小会议室里。

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人看着手里的企业资料，忍不住皱眉头：“这些企业老板表面看着光鲜亮丽，一个个都是好手。但是眼光不够长远。”

一个年级稍小，梳着露额头喷着摩斯的中年男人见状缓解气氛的说道：“单凭他们这几家公司这两年的业绩增长，可就不是其他人可比的，说不定有什么可取之处呢？”

“是啊。单凭林长寿这两年的营业额和利润增长速度，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啊。”

“我觉得这个xx也不错嘛。他们这个市区的经济水平都一般，他却能如此一枝独秀说明肯定有所优势。我们就让人去探查下，取取经，到时候因地制宜的用到其他市区去，就凭其他市区现在的经济状况，还愁涨不起来吗？”

“可是就怕水土不服啊！上面是说给我们一次机会，但是就这机会还是有时间限制的，哪怕我们取经回来了，再用到其他地方去，那也是需要时间成本的嘛！”

“是啊！我们省的经济虽然不是全国名列前茅的，但是一直都稳定的呆在第一梯队。可是就是因为稳定，没法像前面的那几个省份那样偶尔还能窜一窜，才更愁人啊！”

“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但是这要求都下来了，我们还能指望上面朝令夕改，临时给我们开后门，把时间延长？”

……

省里的几个领导凑在一起，原本是要挑几家全省比较有发展潜力，或者是经济巨头的企业进行视察。可是那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看，总觉得不满意。

经济巨头的产值是大，但是太稳定了，就跟全省的经济排名和经济收入似的，一直稳定在那个地方，像是吃老本一样只能在那潜伏着，无法往前再迈一步。

有发展潜力的那几家，不外乎是和在座的那几人私底下有往来的。比如刚刚推荐林长寿，推荐xx的那两个领导。能让他们帮忙说话的企业说明那点人脉是有的，但是这种企业一般也没法沉下心来干实事，往往更精于开拓业务奉承领导。

诶，有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既然大家没法

达成一致意见，那我们就来投票表决吧。”为了以防不记名投票有了故意使坏，老领导特意选择当场举手表决的方法，其他人虽然不大乐意，但是一想这对大家都是公平的，便也没太反对。

“接下来，我们就把这些名单中一年营业额度大于十万的，或者一年营业额增长率大于百分之二十的拎出来，你们投票表决是决定把他们放入考察名单中，还是不放入考察名单中。”

老领导说完便给了大家三分钟熟悉名单，在名单中标记的时间。

各个市区汇总上来的名单是根据老领导的要求汇报的，按照老领导干实事的风格，他选名单就一个字：钱。

哪家公司一年营业额大，或者一年营业额增长率高，那他就认为这家企业可以成为这个行业的领头羊，或者有发展潜力，说不定是一匹黑马。

白亦的农家乐今年拓展了不少项目，而且每年纳税都特别响应领导的号召，因此在g市汇报名单汇报到一把手那时，一把手没看到农家乐的名字还特意问了一句。结果这一问，才发现是给漏了。

这是真漏了还是假漏了，是一门学问。如果问责，牵扯人员太多，一把手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让人把农家乐加上去之后便揭了过去。

但是他转头就让人调查下是谁使得绊子。这一查，就查到了林长寿几人头上，尤其是林长寿在省里的人。

一把手目前还动不了这人，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给徐晔他们提个醒。

这都是名单背后的故事，话题说回如今的会议。

林长寿背后的人粗粗翻了一眼名单，看到上面竟然有林长寿和他提过几次的白家村农家乐，眉头皱得老高。

投票表决一开始，老领导先让大家表态。同意的举手，不同意的就不举手。而无论举手不举手，大家都是需要表达为什么的。

老领导一边听一边记，还嘱咐秘书把他们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老领导的秘书跟了他十几年，一听就知道他这是打算秋后算账的谱儿，赶紧端正坐姿开始奋笔疾书的把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

因为老领导年事已高，再加上他做事手腕强硬，办事果断，这场会议不过两小时就开完了。

等人都走了，秘书松松自己的手腕后起身把会议室的门关上，给老领导的杯子里添了开水后笑着说道：“唐老，您说您何苦来主持这个会议呢？让底下的人处理，把结果汇总上来不就好了？”

老领导喝了一口水，瞪了自己的秘书一眼：“就你精明，我不懂啊？如果我让你来主持呢？”

秘书一听赶紧举手投降：“可别。我要是来主持，这群老狐狸不得打太极打到明年啊！得，我错了，还是得您老亲自出马才行。”

秘书等老领导喝完一杯水，又给他倒了一杯：“但是您也是真辛苦啊。连续两个小时，中途连给其他人上个洗手间，喝口水的功夫都没。”

老领导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场：“哈哈哈……那也是他们该！如果我不这样逼着他们，让他们借着中途休息的时间在外偷偷商量，那这会至少还得再开半小时以上！”

秘书把自己记好的内容递给老领导：“这是他们每个人会上针对哪个名单上的企业进行的发演。我按照您的习惯在登记的时候进行了归类，您看看。”

老领导接了过去：“辛苦你啦。我回去之后再好好看看。”

秘书知道老领导这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可能在刚开始时以某个理由a拒绝了某个公司，但是后来又可能以这个理由a选了某个公司。通常这种情况，老领导就可以由此推断出来这人是背地里支持后面的公司的。

除此之外

，如果有公司让他们没有太多评价，或者太多评价，那么就说明这家公司要么是他们都不在乎，没人支持的，要么就是这家公司是他们当中一方拼命要维护的。

秘书跟着老领导混了十几年，也知道老领导的习惯，也跟着学了很多的门道。老领导对秘书是十分满意，如今他在这尴尬的节骨眼上，明年可能就退休，也可能再往上一步。无论是哪个，他都觉得趁着他手里还有那点资源的时候，让秘书去其他市里当个领导，凭借自己的能力往上走对他是最好的选择。

老领导把话跟秘书一说，秘书心中感动的同时也有些许不自信：“哎，总归是我太笨。跟了您十几年也只学了个皮毛。您能为我着想，我肯定是感动的，但是我就怕我没那个能力，给您丢脸！”

老领导摆摆手，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笑话，老子培养了十几年的人，看着他成长了十几年的人能不知道他的能力，他的边界在哪？

刚才秘书自谦说他主持不了这个会议，老领导是万分不信的。如果今天的环境换一下，老领导退休了，而秘书因为上级委派来主持这个会议，那他一定能够主持好！

虽然不一定能挖到这么多内容，撬开这么多张嘴，但是结果他估计也是不离十的。

老领导和秘书又说了会话，秘书把老领导送走后自己也走了。

“滴滴滴！”

半路上，林长寿的后台林高杰早就在秘书回家的路上堵着了，如今一看他们散会这么久后他们才离开，便知道老领导肯定又跟他的秘书说了什么内幕消息。

可惜，这秘书就是因为嘴巴太严实的优点，才能在十几年前被老领导相中。

林高杰也没指望从秘书嘴里撬开什么内幕，他只想知道老领导对于秘书的安排。

是的，不是比赛内容，而是对秘书的安排。

林高杰也觉得这秘书的能力十分不错，而且在这十几年里也培养了自己的人脉，如果他能挖过去，那自然是极好的。如果不能……那么这结果谁也说不好了。

林高杰邀请了几次，秘书才盛情难却的上了车。

林高杰开了一瓶饮料递给他，十分自然的说道：“这天气这么热，辛苦咱们王秘书还得跑这么一趟专门陪着我们几个老头子开会了。”

王秘书看林高杰亲自个给他开饮料瓶，便知道这饮料里肯定有门道：接了就默认他愿意听一听林高杰的提议并接受；不接受，那你就得罪了一个领导。

王秘书顺手从门把手边拿了一瓶饮料，开瓶后跟林高杰手里的饮料碰了碰，一触即离后自己喝了口自己手里的饮料，笑呵呵的装傻：“哪里的话？不过就是工作而已，混口饭吃。”

林高杰看王秘书这态度一时也摸不准他什么意思，便又接着打探：“您可是老领导面前的红人，我们所有人还得指望着你提点呢。如果你都是混口饭吃，那我们岂不是连混口饭吃的碗都没？”

王秘书笑呵呵的打岔：“说到碗，我倒是突然想起来您老对古董有点研究，听说咱们省里前段时间挖出了一个古墓，里面陪葬品十分丰厚啊！”

林高杰：“……”老子看起来像是想和你谈论古墓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