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面了几个学生的毕业论文就轮到了白亦。听到老师喊“下一个，白亦”后，在场的所有老师都纷纷打起精神，看着像是要打一场硬仗。

刚刚给年轻老师科普的那人朝他使了一个眼色，用口型说了一句“来了”。

年轻老师一听立马正襟危坐：他听过白亦的名字，但是他只教过白亦选修课，再加上她的特殊情况，他其实只见过白亦几次面。

虽然印象不错，但是架不住跟白亦接触少，所以哪怕她在老师学生中评价极高，这老师也只是有那么一个印象，并没有太放在身上。

白亦一进屋，所有老师都点点头和她打了个招呼，陈老师作为白亦的指导老师，等白亦做了个简短的论文介绍后就立马火气全开的提了很多刁钻的问题：

比如“你为什么选这个论文论题？”，在白亦回答出这个论文论题的意义后，陈教授“不依不饶”的继续提了一个比白亦论题更精准的能解决她所提出问题的论题，但是好在白亦理由充分，把自己刚才说的理由又圆了回去。

如果是普通学生，被陈教授这么一绕，很有可能就瞬间懵逼了。但是白亦不一样，一来是她之前经历过硕士博士论文，对于本科论文这种小场面已经及其适应了，二来是她逻辑思维特别清晰有条理，并不会被陈教授绕进去。毕竟解决一个办法有n a，那也会有n b，你不能说你觉得b好用，就非得让其他人用a吧。

年轻老师一开始听到陈教授提的第一个问题，心里就咯噔一下：第一个问题就这么刁钻？什么叫这个论文题目不够有深度，与其研究这方面还不如细化里面的分支……

年轻老师等陈教授说完话，抬头一看白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脸“你说得对”的表情，忍不住就觉得这孩子莫非是大智若愚？但是在这时候点头，岂不就说明自己的研究意义不大了？

年轻老师还没纠结几分钟，白亦就抛开这个论题，从大方向着手说明为了解决所谓的意义有几种方法，然后从这几种包含白亦所选的论题，以及陈教授给的几种方案中说出她之所以选择她所选的理由。

这下子，就完美的解决了双方的观点差异。

听到这，年轻老师忍不住激动，都想给白亦鼓个掌了。不过好在他克制住了。

……

其他人最多不过二十分钟的毕业论文答辩，白亦整整耗费了半个多小时。在外头等待的同学们，尤其是排在白亦后面的那个人忍不住都心发凉了：连大神都花了这么长时间，再一看其他同学参加完答辩的表情，我岂不是会更加难上加难？靠！老子这到底是什么手气，为什么会抽到排在大神之后的位置呢？你说按照这个时间点，要是再稍微晚点都能挪到下午了。而下午刚开始的时候老师精神都不大，一般也不会问太多问题，不像大早上的，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因为学校已有些年代，而且教室大门上方还有玻璃。有些个高的就踮起脚尖偷窥，在和陈老师对视一眼后，立马怂得把脑袋缩回去。

其他同学个子不够，没法偷窥。他们看那人看了一眼后纷纷围住他：“怎样？怎样？白亦的答辩顺利吗？”“大神都被问了什么问题啊？”“难吗？氛围看起来怎样？”

“行了行了，你们别围住我了。我刚刚就踮起脚尖看那么一会儿，而且还跟陈老师对视了，把我给吓得……”那人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副老子很弱的神态说道：“老子得缓缓，你们想知道情况问问前几个参加答辩的同学不就知道了？不过我刚刚看了一眼大神的状态……看起来好像还好？”

排在白亦之后的那同学一听，立马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大神给我开了一个好头，估计老师们心疼

一好就不会太为难我了呢？

这同学突然觉得自己受到了安慰，立马开心了起来。

再过了十来分钟，紧闭的教室大门终于打开了。

和几个白亦比较熟稔的同学凑过来问了她几句感官如何，感官十分好，和老师们进行学术交流得十分愉悦的白亦：“赶紧还挺好玩的，老师也都挺和蔼的，你们别太紧张。”

这么好？

“下一个同学，xxx。”

被点名的同学有了白亦的点评，兴致昂扬的进去了。

然后，十分钟后，他垂头丧气的出来了。

其他人同学一看，纷纷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连问都不问了。

这同学叹了一口气，对着墙壁把自己的脑袋磕上头，祥林嫂上身的后悔着：我真傻，真的。我怎么会相信大神的一句很简单呢？

这他妈的叫简单？

兴致特别好的陈老师一向懒得问其他同学，但是因为他和白亦刚才的交流让他心情十分好，所以排在白亦后头的同学一进屋，他老师问了几个不难又不至于太简单的问题时，他还能回答得上来。

珠玉在前，陈教授觉得这届的学生这样可不行啊。所以就亲自上阵问了他几个问题，结果才问第一个，这同学就蒙住了：啥？这叫啥问题？为什么这都能算问题？

如果这同学知道一向不问学生问题的陈老师之所以突然问他问题，是因为白亦的原因，恐怕他得把白亦当成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这头还不知道自己给了其他人心理阴影的白亦晃着晃着去找徐晔。

这时候还没轮到徐晔的答辩。白亦过去时，他正和其他人都在教室外面等着。只不过其他人大多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徐晔就像是鹤立鸡群似的，字面意义上的：不仅一八五的身高让他比周围人高一圈，他的长相气质也能让人一下子把他从这堆人里分出来。

徐晔看到白亦时朝她走了两步，“你答辩完了？”

白亦：“嗯。”

徐晔：“感觉如何？”

白亦想了想，“还行，不难。”

对白亦那屋答辩老师十分清楚，对陈老师的名头十分清楚的同学一听到白亦这话，心里忍不住一抖擞：还行就是还不错的意思，不难就是简单。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离白亦徐晔他们还有些近的人听到这话，忍不住离他们远了些。因为他们担心自己在这时候再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会让他们忍不住升起自己这把年龄不该有的压力，比如学习压力，比如恋爱压力。

白亦和徐晔就在教室外面随口聊了起来，原本两人还只是简单的聊起了答辩，然后就牵扯到了答辩后要去哪玩，聊着聊着最后又变成了工作。尤其是这次答辩后，之前说好要到农家乐干活的同学安排问题。

这几个同学虽然看起来数量很少，但是无论哪一个都是人中龙凤，不止品性通过了白亦徐晔他们的考察，能力更是一个顶十个。

过了一会儿，就轮到了徐晔。徐晔进屋后白亦自己百无聊赖的在屋外等着，在她琢磨着自己是要去其他地方逛一逛好消磨掉这十几二十几分钟，还是就在这等着的时候，有一个暗恋徐晔暗恋了四年，长相甜美的女生凑了过来：“白亦，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白亦愣了下，看着眼前的妹子有些费解：我和你又不同专业，和你又不熟，你问我啥问题？

更何况，白亦的直觉告诉了她：这妹子接下来的问题肯定不是好问题。

白亦摸摸朝旁边迈了一步，和她拉远距离省得被碰瓷后左右看看，一副“我和你不熟，你别和我说话”的样子，希望妹

子能知难而退。

哪想这妹子简直是十分执着，甚至故意拿出道德这一根大棒子随手就朝白亦敲了下去：“白亦同学，我只是有点问题想问你。你如果实在不喜欢我，你跟我说下就行，我也不会怎样。但是，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看不起我？”

“哈？”白亦的直觉果然应验了，这妹子在答辩教室外面说出这么一番声音不小的话，周围人的目光全都吸引过来了。

a大的人都不是傻的，大部分女生一看这个架势就猜出了点什么。更何况因为白亦和这个妹子的长相都不错，从妹子刚刚主动跟白亦说话后他们就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了他们。

“对不起，我只不过是想问你几个问题，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连听我说一说问题都不愿意，那我就不说了。”这妹子不再说话还好，她一用那委屈的声音说话，白亦的小暴脾气瞬间上来：“你有病吗？自己没事凑到我跟前来自说自话，你平日里就是这样讨其他人注意力还是讨其他人同情心的？真可惜，其他人对病人会有同情心，我可不会。因为我对于圣母婊绿茶婊一向都没好感，尤其是对你这种自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眼睛就快要长到天上去的傻逼。”

这妹子恐怕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直白的骂出来，而且白亦语速快声音大，让她几次张嘴想反驳都无从下手。这下子，假委屈瞬间成了真委屈，假哭成了真哭。

不得不说，美人落泪，尤其是娇滴滴的美人落泪看着确实是挺赏心悦目的。但是前提是这个人自己感官好，而且落泪理由正确啊！

白亦捂住眼睛，转头朝教室门口走，企图远离这妹子：“太他妈辣眼睛了！”

“白亦，你别欺人太甚！你说我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那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整天混迹在男人堆里？我不过是跟你打个招呼，你不愿意回答也就罢了，为什么无缘无故侮辱我？你说我圣母婊绿茶婊，那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骂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