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少年酒精上头，毛绒的脑袋插进对方脖颈里，是熟悉的味道，他放了心，尽数将力量压上去，睡得越发香甜。

熟悉味道的主人说的话，是一句没听见。

练习生私自喝酒是要受处罚的，郑清浛找了找韩俊身上的钥匙，带着他回了出租房。

郑清浛把人放到床上，起身去拧毛巾被韩俊揪住了胳膊。

“怎么了？”满脸的关切。

韩俊拉着他的衣服，又扯又拽，“我要飞，我要飞，我要飞，我要飞，到宇宙里游一游，到银河里转一转...”

“... ...”

“当鸽子不再象征和平，我终于被提醒，广场上喂食的是秃鹰，我用漂亮的押韵...”

“... ...”

郑清浛拉着他的手在床边坐下，他被四处切歌的韩俊给逗笑了，原来韩俊还有这样的一面，断片后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

韩俊拉着他，作势要站起来，郑清浛也不拦他，只守着他确保不摔跤，酒精给他化了红晕，淡薄的眼眸水润明亮，带了孩子般的淘气，看着活泼又顽皮。

他在床上蹦蹦跳跳，“我要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已经是我爱的那个天使了。”郑清浛怕他摔下床，赶紧上前扶住他，笑，“还是我变成翅膀守护你吧。”

“我守护你吧。”韩俊掀起衣服，“你看，我有腹肌的，”

郑清浛喉头一紧，赶紧给人拉下来，“安稳一点哦，小朋友，再闹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谁知韩俊一听没了笑，飞速卷着身子躲到床脚，满面恐惧，“你要打我？”

郑清浛心脏被狠狠扎了一刀，将人蜷缩着抱起来，“我怎么会打你，我永远都不会打你。”

“你说的？”

郑清浛语气坚定，“我说的。”

韩俊忽而又笑了，朝他伸出小拇指，“你说话算数，拉钩钩。”

拉钩钩这小孩用语从韩俊嘴里说出来，勾没了他半边的魂儿，他勾住韩俊的手指像小孩一样来回拉扯，仅有的意识，也全然恍惚了。

“耶！”韩俊蹦着弹开，“求求你给我个机会，不要再对爱说无所谓，如果相爱是完美，就让我们真心去面对...”

“告诉我，你到底爱着谁——”

郑清浛赶紧将踩空的人揽住，俩人一起摔在了床上，郑清浛垫在身后，发出呼痛的一声闷响。

“爱你啊，笨蛋。”

韩俊睁开眼睛，带了嗔怒，伸手解郑清浛搂住自己的手，“我不是笨蛋。”

如果可以，郑清浛觉得自己已经化成一汪水了。

“好，你不是笨蛋，我们家小朋友最聪明了。”

韩俊噘嘴，“你是笨蛋。”

“好，我是笨蛋。”郑清浛心空，这嘴噘的，说我是白痴我都承认！

见韩俊要从他身上爬起来，他翻了个身把人压住，怕压疼了没敢用劲，体重都用膝盖和胳膊撑着呢。

“你跑哪儿去？”他笑，“别动，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韩俊点头，一脸乖巧。

“... ...”郑清浛临时决定换个姿势，把人拉起来坐着聊比较好，他倚着韩俊，问，“小朋友今年多大了？”

“17岁了。”

还“了”...

“长大了想做什么？”

“明星...”

“有没有喜欢的人了？”

“...不知道。”

“... ...”郑清浛咬牙，“谈过恋爱吗？”

乖巧摇头，“没有。”

郑清浛突然搂住了他，唇角摩擦在韩俊颈后耳边，反反复复，极尽留恋。

“谈吧，我陪你谈。”

见韩俊瞪着茫然然的大眼睛，郑清浛忍俊不禁，揉着他的脑袋，“小朋友，没有经验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对不对？”

“别害羞，想谈了随时来找我。”

他贴近韩俊，在他脸颊落了一个轻柔却充满虔诚的吻。

“清浛哥哥教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