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说,我受够了这酸爆的狗粮味道。
当然,这话是对着郑家二太子说的。
郑清浛笑容如花般灿烂,巴不得起身送客,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父亲怎么想的,居然给当今最火的流量批了个长假。
梨落很闲,一闲就来探亲,用他的话说是给俩人解解闷儿,虽然郑清浛一点都不觉得闷。
梨落背靠着沙发,长腿交叠,一只搭在茶几上,来回晃荡,“韩俊什么时候下课?”
“五点半,我等下去接他。”
梨落啊一声,恍然大悟状,“你是觉得他会迷路么?”
见对方笑得眼睛弯弯,梨落曲了长腿,坐的正了些,“他的身体好些了吗?”
“之前医生说,他的胃因为长期不用已经失去了饥饱感,要想恢复正常吃饭就得像婴儿一样重新学习,学的怎么样了?”
郑清浛微笑,语气认真,“我觉得他快要康复了。”
梨落撇嘴表示相信,都把人从做饭白痴变成厨艺大亨了,不康复都挺不好意思的。
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惬意的感慨,“愿如你所愿。”
“嗯。”郑清浛闪着清清亮亮的眼睛,“我相信他。”
梨落放下茶杯,嘴角弯弯心里自夸,小爷我当初把他叫来,真是太特么明智了。
“对了,梨落,一直忘了谢谢你。”
梨落抬眼,“韩俊经常跟我说‘谢谢’,而你则经常跟我说‘求你’,今个儿这是怎么了,转性了?”
郑清浛半楞,哭笑不得,“是,早应该跟落爷您道谢的,谢您帮韩俊澄清绯闻,该受了不少累... ...”
话尽,梨落收了笑意,眉目深敛,“不是我做的。”
“我还没来得及插手。”
他的目光极其认真,郑清浛几乎瞬间就察觉出,他不是在开玩笑,眉头皱起,也跟着没了笑意。
韩俊推门进来,弯腰在玄关处换鞋,“门怎么没关?还有,什么不是我做的?落爷,您又做什么了?”
梨落等人挨着郑清浛坐下,左右思量片刻,还是将当时的情况完整转述了出来。
“我感觉是... ...”梨落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瞧着一团疑云的韩俊,大胆设想,“小秘。”
韩俊明显的瞳孔地震被郑清浛尽数捕获,他破口而出道,“谁是小秘?”
梨落不接他的话茬,接着分析,“其实,如果真是他,反倒是件好事,虽然他一直在暗,但也许真的并无恶意。”
韩俊细想片刻,两手交叠,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
郑清浛见俩人一言一语,语气更急,“所以小秘到底是谁?!”
韩俊抬头,实话实说,“我很感激他,但我没见过他。”
郑清浛呆萌,这是什么逻辑?
见人越发呆萌,梨落难得发了善心,“就是那次,你们受伤住院,而我却不在的那段时间,我猜测就是他在暗中照顾韩俊,还有后来的顺利高考,王鹏抓拿归案,估计都是他。”
与其说梨落发善心,倒更像是刻意想刺激他,“鉴于之前的种种照顾,所以我猜这次电影注资、绯闻澄清也是他。”
“至于原因...”梨落仰脸,嘴角带笑,泛了一双明亮的桃花眼,“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 ...”郑清浛心痛,伏在沙发上,哀怨又彷徨。
“... ...”韩俊扶额,梨落你一国外长大的,成语还知道不少。
到底是见不得男朋友一脸的颓气,韩俊给人顺背,吻他的鬓角,开口送了一颗定心丹。
“郑清浛同志,你男朋友并没有劈腿的打算。”
今生与你相遇已无缺憾,而此后一切所遇之人,都将索然无味。
暧昧蔓延四散,郑清浛红了脸面,梨落不齿,拔腿走人。
大庭广众、青天白日的,太轻浮了!
其实这事吧,前前后后都只是梨落的推测,可信度并不算高,但说来也怪,不管真真假假,都结结实实在郑清浛心里挡了一道不高不低的坎儿。
韩俊没法解释,哄多了就懒得搭理他,最后索性开始装聋作哑,反倒是梨落,一副喜闻乐见的模样,有事没事就拿出来噎他一下。
也怪好玩儿的。
... ...
距离六月的阴暗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寒风伴着岁月重新席卷而来,梨落和韩俊并肩站在窗口,各自握着水杯,满脸的伤感悲秋。
一人道:“一叶而知秋。”
另一人接话:“靠,真特么冷。”
郑清浛进门,正好听见后半句,笑,“你丫可真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