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它看见谷中二人,一阵欢叫,屁颠屁颠儿跑了过来。
二人看见那驴,互望一眼,皆是一笑。
过了一会儿,飞羽道:“九幽之毒非同一般,中毒之人几乎不能逃过一死,你的血……你怎么……反而一点也没事?”
“其实刚开始我也不知道那毒能否解得了,这不是病急乱投医,死马来当……呃……呵呵,仙子莫怪在下胡言。但看来也真如我之所料,我的血对别人所中之毒能起到化解作用,对了仙子,现在感觉如何?”
看来他是个百毒不侵之体,飞羽心中虽然很是好奇,但她性子不同常人,别人隐讳不欲多问,只是说:“我体内所中之毒已然不见,元气精纯了许多,说来,这要多谢你了。”
李秋野漫不经心的一笑。
二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李秋野似乎想到了什么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飞羽见他笑得莫名其妙,皱眉嗔问:“你又在那里发什么疯了?”
“我刚才在想,郝世仁那小子这回被不知不觉三笑夺命散吓得不轻,回去后若是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嘿嘿,不知不觉三笑夺命散……一时胡诌而来,倒也颇为顺口。”
飞羽乍听李秋野所言,惊奇问:“你是说……你那匕首上并没有淬过剧毒?”
“咦,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两个师傅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我受他们教诲;我叔父是村里学熟的先生,饱读诗仁义无双,我常常受他责诉;我婶娘在村里行医济世,治病救人,我受她熏陶;我朋友的师傅是得道高僧,我常常受他点化;我……我还有个神仙姐姐,我不学好她就……她就定不饶我。你倒说说,我会去做那种龌龊之事吗?我只是在刺他之前,一不小心的把一些我自己特制的蛇粉多多的掉在了匕首之上而已。”
“当真的一不小心?哼,说那么多,不知所谓。”飞羽嘴角扬起嗔怪之意,他说的慷慨激昂,她听的天花乱坠,斜他一眼后,终究忍不住掩嘴扑哧一笑,倒是使李秋野讪讪的不敢再大言不惭。
到了子时时分,二人安静下来,各自调息,不知不觉间李秋野酣然入梦。
第二日,李秋野一觉醒来,伤势有所好转,只是行动依然不便,他隐隐的感觉到,自己有要突破第四重心境的迹象。
这山谷空旷,清晨里空气中荡漾着花的幽香,鸟儿的叫声特别清脆,不由让人神清气爽。
飞羽见李秋野醒来,便去弄了些山果来,二人吃完,飞羽扶着李秋野上了驴背,羊肠古道上缓缓前行。
飞羽顾及他的伤势,只让小毛驴一路缓缓前行,不至太大颠波。
这般走了半日,行到山口处,遥望远山衔水,堪是壮阔。
前面山麓处,一座道观掩映在一排排苍松翠柏中,宁静清幽的神髓隐隐而现,让人未入而心境致远。
来到观前,飞羽扶着李秋野下得驴来,让他依在它的身边,走上石阶前去扣门。
不一会儿,观门自内打开,走出一个老道姑,面目十分安祥。
老道姑乍见飞羽,脸现温和道:“你可来了。”
飞羽恭敬一礼,说:“路上有些耽搁,不想就迟了两日。”
老道姑笑道:“进来再说吧。”
飞羽侧身看一眼李秋野,对道姑说道:“烦请仙姑叫两个弟子,把这位……”。
飞羽突然发现,这个两次用性命帮了自己的少年人,竟连他姓甚名啥都不知道,心中顿感愧疚,只是她心中有此想法,绝美的容颜上却依然轻描淡写般的道:“将这位少侠扶入客堂休息。”
这时李秋野的声音从石阶下传来道:“在下李秋野,身有不适,未能向道仙请礼,请道仙莫怪。”
飞羽心中念道:李秋野,原来是这个名字……
老道姑见李秋野摇摇欲坠模样,忙道:“小施主行动不便,原也不该多礼。”
白云观面积不大,胜在宽敞整洁,两个道姑将李秋野扶入客房,为他收拾一番后,便告礼退出。
李秋野躺在云床上不久,飞羽敲门而入,她从桌上取来茶壶倒了一碗清茶,递与李秋野,说:“你身子可觉得好了些?”
李秋野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笑道:“多谢仙子,我已是好了许多。”
飞羽接过茶碗放置桌上,转过身来说:“那就好,我也可放心离去。”
李秋野吃了一惊,问:“你这就要走了吗?”
“我这次出山,本为一要紧之事而来,不想空无所获,只好回去再作请教。我方才与这白云观主持净水真人商量过,你且先自好生在这观内歇养几日,待伤好了后再离去,你说可好?”
李秋野听仙子就要离开,心中难免有些怅然若失,他抱怨着说:“自然不好,虽然我们相处不过一日,也算同过生死共过患难,你就忍心这样丢下我?”
飞羽见他尽显小孩脾性,心中好笑,也不答他,只自说道:“也不知你这人是用什么做成的,你的血对解毒和疗伤都非常有效,将来行走大陆,你切莫轻易在别人面前逞现,要知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抱怨归抱怨,李秋野也知不能因自己而耽误仙子行程,他嘴中应道:“仙子放心,不是至亲可信之人秋野不会随随便便逞现。”
“在外行走,没个身份,有时寸步难行。你即不方便提及你师傅,这个给你,若是有人问及你师承,你便说是琼林院门外的学生,能一时应付过去也好。”说着将一片精致的小小竹简递向李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