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错了……”老和尚出神似的看着李秋野喃喃自语着。
“请问大师,错在哪里?”李秋野看着老和尚的脸,忍着心中想笑的念头随口问道。
“小檀越一点心灯不明。”老和尚缓缓说着,让人颇有一种佛法高深的感觉。
李秋野心中一惊,难道又是一个世外高人,若真是,真应了人不可貌相之语。他忙恭敬问道:“那大师可知道这心灯能否重新点明?”
“一点一点。”
李秋野一愣,倒底是老和尚知道一点一点的方法呢,还是心灯可以重新一点一点的点明呢?但细一想,这两者本也区别不大,于是又问道:“一点心灯一点明,一点心灯是一点点心灯呢还是点上心灯?”
“一点点一点。”
“那一点明是一点点的微明还是一点就明?”
“一点一点点。”
李秋野郁闷极了,这老和尚是在讲禅机吗,他拍一下额头叹道:“大师在上……哦,树下的大师,小子心中有一点点不明,请大师指点指点可好?”
“不好,不好。”
“敢问大师,却是为何?”
“为何?呵呵,因为……贫僧方才和你说的话,也是……也是从别人那学来的呀,呵呵……哈哈哈……我在别人眼中终于也成了一回高僧。”老和尚终于现出了他的顽童本色,一阵畅笑,仿佛方才装的好是辛苦。
李秋野为之气结,只好问道:“却不知大师是向谁学的?”
“九九十天前,外方来的一个年轻和尚,那年轻和尚好生了得,师傅和他说禅说的好生欢喜,老和尚我在师傅那学佛也学的久了,不如他,不如他,当真的不如他。”
李秋野实在是无语了,这老和尚学有模有样,装的也是洋洋自得。见他心性憨顽,便也为之所染,他跳下树来向老和尚一揖,这才又问道:“那大师方才站在地上那般久,就是为了等小子醒来好卖弄一番?”
老和尚没理会李秋野略是调侃之言,居然能沾沾自喜道:“正是正是,不想小檀越也能配合的恰到好处。”
李秋野这时想起老和尚方才说的他师傅,这扫地僧少说也该七十之间,那他师傅岂不近百,不禁好奇问道:“不知大师能否带小子拜见令师一面?”
“当真不巧,师傅前日有事出外了,那个小师傳倒是在后山中,自从他来的那天后,便去了后山洞里坐禅,到现在都没出来过。”老和尚说起小和尚,脸上满是崇敬的神色。
“不知道小子能不能去见见他?”李秋野对那能让老和尚如此另眼相看的年轻僧人很是好奇。
老和尚呵呵笑道:“当然可以,可是现在不行。”
李秋野问道:“为何?”
“这都日上三竿了,小檀越不用膳吗?”
…
李秋野独自一人走在后山的小石径上,这禅云寺本自不大,所以僧人也不多。此时留在寺中的,各有课业,李秋野随便吃过一些斋饭后,问清那山洞所在,独自行来。
后山只是一个小山,胜在古树参天,茂盛繁密。
李秋野行不多时,转过一丛矮障,看见一处小山坳,一条小溪将它与一处石壁洞穴前的小草坪隔开,微拱的小木桥将它们衔连。
走过小木桥,看见石洞洞口外有一个二人合围粗的大树墩在那,树墩台面上摆着棋盘。
李秋野站在树墩边,向洞穴里看去,一个年轻僧人面对石壁,两腿盘膝端端正正静坐在那里,看来已是坐禅入定。
洞里光线明亮,衣褶皱纹清晰可见,望他背影,李秋野心中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他再仔细看去,整个身子不禁颤动起来。
李秋野心中无比激动,但他并不去打扰那年轻和尚坐禅,他安安静静坐在树墩边的小木桩上,手指无声轻弹墩面上的棋子,等待着年轻和尚的开定。
在静静的等待中,李秋野不觉的时间难熬,他脑中一直回想着以前在见性峰上的情景。
可是这本清幽的一方净土,却也终究逃不过俗世间的纷扰,李秋野只自静静坐在树墩边,沉醉在回忆中,浑然不觉此时身后有二名老者悄悄的到来,并肩站在他的身后。
“禅云寺空尘府,在江湖中也算是闻名遐迩,想不到也只不过是这般模样。”其中一个老人淡淡说着。
李秋野乍听身后声音,豁地惊醒,忙起身转过来,便看到了令无敌与另一名幽黑精瘦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