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贯穿血肉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那么清晰。

赤鸢猛然睁大双眼，一抹红色在眼前绽放。

“为什么……”

赤鸢看着眼前被长矛从手心贯穿到后背的身影。

眼前的长矛停了下来，矛尖距离她的眉心仅剩下不到一毫米的距离。

血液顺着矛尖滴落在赤鸢的鼻尖上。

方逸缓缓回头，脸上的面具咔嚓一声碎

裂散落。

这一刻，赤鸢终于看到了方逸那张隐藏在面具下的面孔。

虽然还算帅气，却说不上惊艳。

就算是将方逸丢到人堆中，只怕也很难在第一时间发现他。

但就是这么一张普通的面孔，却让赤鸢平静了下来。

愤怒，悲伤，在那双深邃双眼的注视下通通化为了虚无。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张本该立于万界天穹之上，俯瞰世间一切生灵的面容。

此时却凝结着一丝隐而未发的怒意。

赤鸢仅仅只是窥探到了这怒意的一丝边角，便感觉到一种自灵魂深处爆发而出的渺小感。

就像山洪爆发中躲在山顶的村民，就像火山之下无处可逃的野兔，就像大海翻转下的一叶孤舟。

犹如天之怒，即便不是针对于她，却仍然让她感觉到了由衷的畏惧。

方逸仅仅只是看了赤鸢一眼，便重新将视线落在

了黑风的身上。

此时的黑风的脸上已然没有了之前的笑容。

尽管她的长矛已经贯穿了方逸的左手手骨。

但她却能感受到，方逸的气息变乱。

或者说，她根本就连方逸的一丝气息。

这种感觉，就好像身在庐山不知其面目的感觉。

人是无法用自己的肉眼和感官去横量天地之广的。

方逸给她的，正是这种感觉。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

妖族尚且有妖化之术，人族这种纤弱的种族。

又如何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如此强大的力量？

“你是在想，方才的我那么弱，此时为何强到让你颤抖，是吧。”

黑风的念头刚落，方逸的声音便从她的身后传了过来。

等黑风回过神来，赤鸢面前的方逸已然消失不见。

就连赤鸢和一旁的萧静怡都不知道方逸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你是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