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女变男了,估计要变成一个娘娘腔。”
“我还是男变女呢,要变成同性恋了。”
李尔在冉梦耳边交代一番,冉梦对张经理甜甜地笑,对方晕头转向,“张大哥,这是谁告诉你们的啊?你们怎么回去啊?”
大概是问到点上了,顶替人们集体缄默。
张大哥最后没能扛住美色的诱惑,还是透露少许,“大妹子啊,哥不能多说。但我看以往的客人们,在别墅里熬过2小时的,全部都能从宝塔那里出去。”
他无奈地看了漂亮妹子最后一眼,用手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妹子,你记住,都是假的。别存害人之心,就能出去。”
张经理带着下属们摇着身体,企鹅似地走远了。
周七坐在厨房里的大理石餐桌旁,拿着白色规则单,从肺腑处叹出一口长气,“一条规则都没有找到,这个世界怎么如此没头没脑?”
她打开露营背包,把不锈钢保温餐盒拿出来摆盘,对着红烧茄子、排骨炖冬瓜、芦笋炒虾仁,以及油炙菠菜,食指大动。
她笑着对庄河说,“要不,我们先吃饭?”
庄河又看了看身边拿着西瓜刀,浑身戒备的周七,捞起对方的手看了下时间,第40分钟开始了。
周七看着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自己,“我也能看到她。”
庄河点点头,观察脑汁人的每个动作和表情,“更像你了。”
“你也分辨不清的地步?”
庄河轻轻笑了,又有点难过,“能分清,你不会对我这么笑。”
脑汁人虽然是假的,但饭菜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在疯魔不成活的世界里,他们的饥饿感尤其强烈。
周七走到脑汁人旁边,拉开西瓜刀,还特地用刀锋反射出光,打在脑汁人眼睛上,“你自己走,还是我先砍你,你再走?”
脑汁人扁扁嘴,最后选择被割一刀。
周七问她为什么,她说,“每个出来的机会都得之不易,我总要努力努力。不受伤就是浪费机会,下次就不能出来了。”
脑汁人的等级森严,还很上进。
10分钟后,等两人吃好饭,庄河在沙发上给天皇喂灵气物件,周七拿着饭盒在开放式厨房台面上洗饭盒。
一个躯体从背后抱住了她,他的眉尾红痣看不清,黏腻恶心地说,“老婆,你洗完饭盒,什么时候来洗我?”
这批脑汁人走的路线都比较甜腻。
周七手上都是洗洁精的泡沫,举着双手挣开脑汁人的怀抱,皱眉,“为什么你们演我的时候,都不碰庄河。演庄河的时候,却非要对我动手动脚。”
她眯起眼睛,“是不是性别歧视,挑客户下菜?”
脑汁人嘟起嘴巴,女人的娇态尽显,“我就和他们说,男人扮演男人,女人扮演女人,成功率最高。他们非要说什么最了解男人的是女人,最了解女人的是男人。”
“真无语。”
周七看她涉世未深,脱下橡胶手套,指了指脑袋,“为什么你们说自己是脑汁人?和宝塔
脑汁人眼珠子转了转,哐啷一声,由一个饱满的庄河,像水一样化成了一地的汁液,缓缓向门缝移动,显然是不准备回答问题。
隔壁的冉梦遇到了人生最艰难的抉择。
站在她面前的是拥有完整冉蝶灵魂的脑汁人,她和冉蝶进行了好几轮对话,对方的脾气性格和遭遇,都和真的毫无二致。
假冉梦给出的理由也很有说服力,“这里是混乱和无序,只要冉蝶死在这里,我总有办法把她的灵魂弄出来。”
她看向李尔,洞悉了她的心思,“你师妹不行,她直接湮灭了,那盏本命灯哪里是这么好碰的?”
他们第一次碰到能在好几个投放世界来回穿梭的人。
李尔看着她,就想到了哀牢鬼山里最后露真相的师父,难道真有世外高人能突破时空和维度吗?
“只要你同意我侵占李尔的肉身,你就能带亲妹妹出去,这么好的交易,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冉蝶看着姐姐,并没有哀求或说话,反而一脸等戏演完好收场的无所谓,“我和紫豹一起死在山村老尸世界里,最后成了美姨的鬼合声。”
“姐,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冉蝶摸了摸她的脸,“为什么你非要保护我,或为我牺牲呢?我现在不好吗?”
“我终于能随心所欲一回,有这么多降临者陪我玩,身边又有紫豹的陪伴,如果不爱了,美姨还能安排其他的小鬼。我很好。”
如果这是欲擒故纵,那演技太好了。
李尔在旁边观摩半晌,对这套顶替的逻辑百思不得其解,“你好,我就是想问,为什么我的生死要由同伴决定?”
假冉梦幽深的眸子看向她。
“刚才在梦里,你们能直接找替死鬼本人。而在别墅里,则必须通过同伴选择来找替死鬼,这里面是不是暗含了规则?”
假冉梦没理她,继续转身对冉梦说,“你带着妹妹出去,回到住所领地,以后一起投放,多好?难道,李尔对你来说比妹妹更重要吗?”
李尔又点了点假冉梦,她一脸不耐烦地转身,李尔说,“这笔账不对。你让冉梦带着妹妹出去,得到了我的身体。这一进一出,等于一单白做。难道脑汁人是慈善家吗?”
冉梦在此时,问了一个很突兀的问题,“冉蝶,我们小时候住的奶奶家的四合院门牌号是多少?”
冉蝶左眼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153号。”
冉梦放开了妹妹的手,和李尔站在了一边,“我们从来没住过四合院,我刚才只不过是在脑中随便想了一个四合院的样子和名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