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懒洋洋的透过窗户，屋内被映照得一片金黄，温暖而充满朝气。窗外鸟儿在树间啾啾地鸣叫着，树叶上的露水还未落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姐姐，你在客房里待了一整夜？”

何慕之的眼神明亮而轻快，音色清润纯正，像是生怕父亲母亲错过这样的好戏一般。

何乔儿被他的声音吵醒，下意识地便想抓住何慕之揍他一顿。

“小慕，不得胡闹！”

九宸睁开双眼，眼神渐渐清明，看到身旁的女子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像是走在云端，脚步轻盈，心情愉快。

他吐出的话并无斥责之意，可何慕之却很是听话，“哦”了一声后便乖乖地离去了，临走时还冲何乔儿做了个鬼脸。

何乔儿不免吃醋，这倒显得她是个外人了？

“王爷，小慕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这是——秘密！”

闻言两人一前一后恭敬严肃地走了出去，何父何母正在厅里等着他们。

“你们放心，本王定会护她周全。”

席间一时之间难得的安静，几人都未曾说话，就连一向活泼开朗的何慕之，也只是低着头用膳。

何家人都清楚，用完膳后，便是何乔儿离去之时。

可他们昨夜才到的

何家父母几人躲在远处，直至看不到何乔儿的马车时才转身离去。

马车里！

何乔儿心里涌上一股悲伤，总让父母为她担心，她实在是愧疚不已，如今她连陪伴也无法做到，她是个不称职的女儿。

“王爷，回何处？”马车外的石玉提醒道，此时已经到了分岔路口。

“自然是王府！”

“不，王爷，请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男子闭口不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再让她回叶府，他怎么甘心？又怎么放心？

霎时间女子朱唇轻颤，眼眶泛红，晶莹的泪珠在浓密的睫毛间凝结。那一双美目，泪水突然滚落，沿着她那如羊脂玉般的脸颊，留下一道道悲伤的痕迹。

难道让她回王府，她就这么不情愿吗？

难道数日前的欢好，何乔儿这么快就忘记了？

“你是怕那些闲言碎语？还是怕没有名分？”九宸隐忍下心中的怒火，他说过的，要温柔些，克制自己。

何乔儿摇了摇头，只是沉默不语，虽然王爷不怕，可她怕，且怕极了。

难道她对叶荣还余情未了？九宸实在是猜不出旁的什么原因了。

马车外的石玉似是感觉到车内压抑的气氛，连马鞭也不敢随意乱挥，生怕挨了气头上主子的骂。

“何乔儿，你好好想想！”九宸强压着怒火道，“先去叶府。”

石玉驾的马车很慢，她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想，他可以一直等，等她说出答案。

九宸的眉头紧锁，双唇紧抿，眼神中透露出的怒火几乎能点燃周围的一切。

在他的周围，空气变得异常紧张起来，压抑且沉重。何乔儿感受到了王爷的愤怒，两只手紧紧地握着，心跳如鼓，尽管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在这一刻，她选择了默不作声。

她要怎么跟王爷说明原因呢？

即便是说明了，他又会允准吗？

以王爷的性子，是断然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