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啊,接下来的事都是他回来后,抱头痛哭着告诉我的。
小巴顿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初试身手。
他们要劫一批运粮草的商队。
他们的探子说,那个小商贩只雇佣了两个打手作为保镖,两个女人,一个用弓弩一个用大剑。这符合他们要洗劫的标准。
小巴顿就躲在眼镜蛇给他指定的位置,一棵大橡树的树桩后面。
他手里紧紧握着那把石棒,那是他的新老大发给自己的入伙礼物,挥一下就能把人打到住院的那种。
他就那样斜视前方,手中紧握石棒活像尊雕像,他等待着,他聆听着,他希望马车的声音尽快到来,好结束这场等待的煎熬。
然而,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后来,就连他自己都感到身上生了跳蚤,发了汗,他想要换个姿势,至少活动个三五秒钟,让身体稍微放松一下。
你猜他转过身后看到了什么?嘿,是眼镜蛇,他那位好老大和八名“亲朋好友”倒在地上,不是在睡觉,而是缺胳膊少腿的横尸。
我敢说一定是眼镜蛇的无头尸体把他吓破胆的。
那两个手持大剑和弓弩的赏金猎人,她们就站在他身后,是的,她们是女人!
这年头真是世态炎凉啊,谁都去靠打仗赚钱了。
那两名赏金猎人,她们把他们都杀了,眼镜蛇和他的手下们,就像收割麦田的死神,不留一粒谷穗。
手持重剑的女人,她的盔甲比魔鬼的鳞片还要漆黑,她差点就削掉小巴顿的脑袋。
那剑锋,寒光闪烁,足以让人魂飞魄散。
可就在那一刹那,另一人却拦住了她,还叫出了那名黑甲骑士的名字。
“雷琳,等等。”
那个声音,她让被称作雷琳的重剑手站到自己身后,那是一种保护的姿态,也是对同伴的信任。
然后,她转向我的侄子,那个被恐惧和震撼笼罩的小巴顿。
她扶起了巴顿,那双带着手套的手,温暖而坚定。
她看着他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他内心的挣扎与迷茫。“回去吧,喝一辈子米糊也好过不到二十岁就掉脑袋。以后别再过来了。”
然后,她抽出弓弩。
箭矢呼啸着射向巴顿身边的树桩,那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解脱。
小巴顿大气都没喘上一口就跑回来了。
呐,这件事给了他不小的教训,他现在过得也不错。有他帮我搭把手,我每天能开更多地,浇更多水,再过两个月,我就又能买头牛了。
还有,我现在可以进山打猎了,知道为什么吗?嘿,我的小侄子临走之前,还没忘记把眼镜蛇给他的礼物顺回来。
“有这个东西在,我都从能山里七进七出了。”
沃辛顿拿出他背包中的石棒,又为自己做出推销:再加一杯酒,他就对面前的女士讲讲他是怎么用石棒收拾三只食人魔的。
女人为沃辛顿倒上一整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重现。
但她要听的不是石棒的故事,而是关于那名为雷琳的黑甲骑士,与那名紫衣游侠。她们最近一次出现,真的只是一个月前么?
沃辛顿对她摇了摇头,人们不一定喜欢说实话,可人们肯定喜欢纠正他人。
“不是,她们最近在镇上的马戏团打工。”他轻声说道,生怕惊扰过往的记忆,“唔,赏金猎人,没人雇佣去打仗的时候,她们就得饥不择食了。”
女人对他点了点头,那是一种理解与尊重的表达。
她将五块金币轻轻推到沃辛顿手边,它们在桌上滑行,发出轻微而悦耳的声音,宣告着交易的完成。
这些金币是沃辛顿的了,是对他那些情报的认可。
随后,女人起身,推门回到属于她的包间。
那是一个隐秘而奢华的小室,与外界的喧嚣形成了鲜明对比。
摘
她向靠在壁炉边的主人汇报,声音低沉却无比清晰:“我们来对地方了,主人。”
阴影中的食尸鬼,咬断又一根牛骨。
阴影中骸颅燃烧的猎人,抓起他放入烈火中的钢铁。
阿斯拉,杰克总算找寻到她的踪迹了。
“嘿嘿嘿…很好…奇美拉…”
“用餐吧…我们还有段路要赶…”
……
……
甘比诺知道要如何分辨有毒与可食用的蘑菇,这是他捡到的第三块草菇。
倒不是因为采摘经验的强大,而是他碰巧在旧书摊读到过半本野外觅食指南。
这本书的封面早已斑驳,泛黄的纸页间散发着古老的气息,却意外地成为了他在这片神秘森林中的生存宝典。
“快点,小卡莉,我们得在天黑前回去。”
“不然蘑菇汤就要等到明天了。”
甘比诺与他的妹妹卡莉普索,两人手牵手,在森林中寻找着蘑菇与浆果,他们的笑声在林间回荡,似乎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就在卡莉普索以为自己能摘到一颗大南瓜时,那南瓜竟突然站起身来。
它不再是普通的南瓜,而是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怪物,它的眼睛在暗处闪烁,如同两颗燃烧的火球,让人不寒而栗。
在那颗南瓜身后,站着一个打量着匕首刃面的黑衣女人。而在另一侧,一只正在啃食乌鸦的食尸鬼露出獠牙,任其在月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
不死生物的三双眼睛,同时盯向面前跌倒的人类兄妹。
空气中升起一股诡异的寂静。
“你们是什么人?”
“卡莉普索,到我身后来。”
甘比诺捡起木棍,不料手中的临时武器竟被奇美拉的匕首划作三段。
抓起男孩衣领的南瓜头先生—那是甘比诺刚为它想好的外号—橙色外壳下的鬼火随孩子们的呼吸声亮起。
它的回答,是甘比诺所听到过最令人匪夷所思的低语。
“我是杰克…我是燃烧之刃…”
“神隐告诉我…你和你的妹妹…你们和我追猎已久的人…”
“大有…联系…!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