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传来一片哀嚎声,
还没到墙根的魏卒,慌乱间不敢靠近,纷纷退去。
“弓箭手放箭!”
“别让云梯靠近城头!”
在城头火力不计后果的输出下,
南城门陷入拉锯战。
魏军攻城车推进,
未及抵达城墙,便被射塌。
云梯、甲阵亦是如此,
根本没有有效的进攻方案。
“将军,要不暂时撤退吧。”
“这样下去,不知要死伤多少兄弟。”
魏军主将没有答话,
依旧面色阴冷的看着城墙。
“将军……”
“汝给本将军记住!”
“战场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发号施令,那便是本将!”
“汝再多言,军法伺候!”
偏将不敢再言,
将头盔一拉,在一旁装鹌鹑。
“你!”
“率弓箭手向前,务必掩护攻城车进抵城墙!”
“啊?”
“我?”
回应他的,
是主将威严的眼神。
“……喏,末将遵命。”
魏军人头攒动,旌旗挥舞。
不用想,必是有新招出现。
伐同眼睛不敢眨一下,
生怕错过战机。
“将军!”
“有魏军弓箭手!”
伐同不善射箭,就是因为眼神不好。
顺着手下的指引,
找了半天,终于在战场远端看到了魏军弓箭手。
“弓弩手向前!”
“给老子抵在城垛上,射他娘的弓箭手!”
魏军精锐,不似枹罕中的羌人没有兵种划分。
弓箭阵前,
早有盾兵搭好盾阵。
城头射下的羽箭,
只能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惨叫声极少。
“不行!”
“都他妈给老子射准点!”
“往远了射!”
收效依旧甚微。
哗——
伐同耳朵一动,
抬头望天。
忽然,
他好似看到了什么。
“弃弓!”
“全军换盾!”
“防御!”
但时机已经迟了。
伐同也只能勉强保全自己。
城头上,
一个个羌人痛苦哀叫,有那射中大动脉的,直接化作人形喷泉。
“顶住!”
“顶住这一波,立刻回击!”
但回应伐同的,
是射不完的箭矢。
统帅之间的差距显现,魏军分批次射击,箭雨虽然稀疏,但络绎不绝。
伐同及一众羌人,
只能躲在城垛后面,偶尔举着弓箭,信仰射击。
“来人!”
“去王保保将军处求援!”
“就说……”
他很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
但此刻,
这片城墙很可能因为他的无能而失陷。
“就说我伐同无能,守不住城头!”
“请求将军支援,代为指挥!”
王保保和秦良玉本是坐镇中央的。
他们要保全的,
不是哪一处城墙,而是整座城池。
城墙失陷,
还可以再夺回来。
但如果一着不慎,导致满盘皆输,让魏军进了城。
甚至在城内站稳了脚跟,
那可真就无力回天了。
“将军!”
“南城门伐同求援!”
王保保几乎咬碎后槽牙。
“将军,末将前去!”
见秦良玉请命,
王保保也只能同意。
“报!”
“将军!”
“北门外有魏军在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