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惹不好惹，现在讨论这个问题，确实不是一个警察应该说的，

换言之，左穆反倒觉得，报案给他们让他们帮忙抓跳上空调的猫的王大娘，说这句话，更能说服人。

左穆抬眼李哥，“那不惹他不就得了？”

李哥，“……”

李哥被左穆这么一句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噎的肺叶子疼，想要发火还不知道应该从那句话开始发，谁他妈想惹他了这句话到嘴边被李哥硬生生的咽下去了，卡的嗓子眼疼。

李哥脸憋的紫红，在左穆面前尽量把不应该在办公室出现的表情摘出去，摘到了一半，李哥一拍桌子，忍无可忍道，“谁惹他了？他不找事我做梦都能笑死！”

左穆拿过桌子上的打火机，双手伸过去帮李哥把烟点上。

“是，为了他不找事，我们尽快把这个案子结了，”

“而且，”

左穆私心的补了一句话，“重庆路的小混混头不是两个吗？”

“两个？”李哥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你说那个‘艺高人胆大’的石雨？”

‘艺高人胆大，’这个词用的还挺好。

“石雨一个心眼还顶不住沈天一翻眼皮的道道多，他能当上混混头子，还不是因为沈天懒得搭理他？他还虎不拉几的天天凑人沈天身边穷挑衅，”

李哥一言难尽的摇了摇头，“那次不是被沈天教做人？”

左穆上弯了一下嘴角，被他快速的压了下去，看李哥没看向自己，咳嗽了一声掩饰，“案子的事，李哥，”

李哥撩眼皮看左穆一眼，从桌子一脚扯过烟灰缸，哼笑一声，“那你就快点给我结了。”

左穆立马站直，行了一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被人强行扣上一个不好惹的标签的沈天，目送左穆去了警察局之后，坐在餐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喝手里的豆浆，这里是主路，比他楼下如家那条路的车多上不止一倍，沈天伸手无聊的在手机上戳来戳去，和昨天无聊下的单机游戏斗，斗了不到五分钟，就把手机扔桌子上看张大哥忙来忙去的。

张大哥拿着一个餐盘给旁边的一桌上了，转头看了一眼沈天，诶呦一声笑了，“怎么不割绳子喂青蛙了？”

“不喂了。”

沈天摇了摇头，大早上的感觉从内心里生出来一种有气无力来，沈天不要脸的把这个归功于起的太早了，颓成一滩趴在桌子上。

这个时候人不是特别的多了，张大哥把餐盘放在桌子上，笑了一声，“咋了？终于知道这个游戏多智障了？刚刚你玩的时候我就提醒你了，你偏不听。”

“不是。”沈天勉强坐直，带笑的薄唇往下压了压，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了，“是我刚刚手欠，百度了一下最难关卡的图片，发现最难的模式也没什么好挑战的。”

张大哥，“……”

“脑子好使了不起哦。”

沈天弯了弯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张大哥，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张大哥拍了拍麻布，“行了行了，吃完了赶紧走，没看见我这这么多客人吗？没个眼力见，都不知道给后来人道个地方。”

“马上就走了，等一个人。”沈天勾了下嘴角，抬手敲了一下桌子，眼神里半是冷漠半是疏离的看了一眼街面。

张大哥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沈天，“这个点，你们暑假谁能起这么早？”

沈天闲闲的打了一个哈欠，“谁知道呢。”

张大哥，“……”

这话说的好像等人的不是他，整个事情好像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被沈天撇到桌子上的手机嗡的一声，振动了一下，沈天瞥了一眼，看着信息的联系人嫌弃的皱了下眉，伸手在信息上打了一个叉，顺手把手机拿过来揣口袋里，

“我走了张大哥。”

沈天起身，拿过桌子上没喝完的豆浆。

张大哥看了那个只剩一个底的豆浆一眼，抽了下嘴角，“都快没了，我再给你拿一个？”

“不用。”沈天把帽子带上，从口袋里掏出来口罩，含糊不清的嘟囔一声，“忘了戴口罩了，不要了不喝了，还要找垃圾桶。”

“毛病。”

张大哥起身，把桌子上的餐盘收走，回头看沈天，沈天头也不回，抬手挥了挥。

张大哥嘶了一声，回头对着店里一个说闲话的电话伸了伸手，“嘛呢，干活了干活了。”

沈天把蓝牙耳机塞耳朵里，七拐八拐的拐进胡同里，沈天忽视口袋里手机一直嗡嗡的振动声，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墙头。

八点多的太阳已经有了热的趋势，燥热的夏风和着街边小摊各种的气味飘过来，味道不是特别的好。

口袋里的手机消停了一会，又开始嗡嗡的振动，沈天小心的挪了一个位置，才慢悠悠的把手机掏出来。

刚刚掏出来，手机那边就挂了，不到一分钟，电话就又过来了。

沈天眯缝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胡同对面，站着一个人，勾了下嘴角，把手机摁挂了，站起来往过走。

“好久不见啊，”

沈天站在墙头上，上翘着嘴角好心情的看着石哥惊愕的表情，慢悠悠的蹲下来，心情愉悦的补充了刚刚没说出来的称谓，“石哥。”

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