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深的后事早就准备好了,是以并不是很匆忙。来的人很多,周白大部分都不认识。就算认识又怎么样?要不是路巍在,周深一倒下,他又算是什么呢!
心口有点喘不过气,胡骏见了赶紧扶着他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周深抿着唇点点头。
胡骏松了口气,会叫痛就还好。怕就怕什么都不说,死死憋在心里,憋出问题来。本来身体就不好。
“回房间躺一下?”今天来的人很多,鱼龙混杂,周白又是这样的情况。
周白大概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点点头,在他的陪同下回了自己房间。
“你下去吃点东西吧!忙了大半天了。”周白想一个人静静。
胡骏看了他一眼,犹豫了几秒,“好,我吃个东西再上来看你。”
风将窗帘吹起,阳光洒在地板上。可想而知今日的天气有多好,但这些此时此刻再也不能打动周白分毫。
他慢慢的将整个人埋进被子里,缩成一团。
路巍拧开门把盯着床上那一团好一会又悄悄把门带上。这里是二楼,他特意嘱咐了管家看着宾客不要让他们上来。所以这个现在这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静的有点吓人,楼上,楼下,仿佛两个世界。而他刚刚似乎推开了那扇门。
他点了根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路巍抽的很慢,烟夹在指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事实上,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都是家常便饭。
军事学校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军事化管理,那是富豪暗里里办的一所私人的学校,很多雇佣兵和保镖都从那里出来。每年能毕业的只有少数几个人。
路巍作为那少数的几个,而且是顶尖的存在,当时国家都对他抛出了橄榄枝。这样一所学校,国家当然随时密切关注。
他拒绝了。随便找了个周深等着他回去帮忙的理由。
真正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他深知自己骨子里的东西,并不是前面加上一个国家大义就能改变的。就如此时此刻,对于周深的去世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
对于他来讲,周深的离开是一种可预见的即将发生的一件事情。虽然因为一些意外提前了。这就好像天气预报告诉你明天要下雨,果然第二天就下雨了,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区别在于,当晚提前就下起了雨。
于路巍来讲,周深是恩人,是师傅。
于周白来讲,是亲人。
这就是本质上的不同。
第二天,周深下葬了。墓地不在京都,而是一个偏远的小县城上的某个无名上头。风景秀丽,是个好地方。
这个决定是周白做的,上一世,周深就葬在京都。这一世,周白去找了路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