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装饰不由得扶额。出去了一天又回来了, 就好像是闹别扭离家出走的小孩。可真是……

门推开，路巍端了个托盘。“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他的声音温和带着点宠溺的味道。

周白耳根微红, 飞快看了他一眼将视线落在毛毯上。

路巍伸出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昨天半夜回来就开始发热，好在路巍担心他受到惊吓时刻注意着。

温度正常，他收回手，“烧下去了, 待会再叫张医生来给你检查一遍。先吃点东西。”扭身端起碗，“粥是温的，现在吃正好。”

周白眨眨眼睛，他觉得路巍现在对他的态度好的不真实。

眼见路巍拿起勺子就要喂过来, 周白连忙开口：“大哥, 我自己来。”

路巍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没说什么。

周白拿着勺子喝粥, 其实半个身子都是僵硬的。

房间里静悄悄的, 谁也没说话。

路巍察觉到他的紧张，嘴角勾了勾，“小白, 你很怕我吗？”

周白微顿, 偏头看着他，想了想回答。“从前很怕。现在……应该不怕了。”

路巍眼底的笑意浮现，“一转眼, 你就这么大了。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你人小小的却特别闹腾, 现在却截然相反。”

周白吃了半碗, 觉得差不多了。把碗递给他，“那是小时候，人总是会长大的。你这口气，说的好像你很老一样。”

路巍失笑，将碗放回托盘。“我比你要大，当然也比你先老。”他顿了顿，“其实最近我也在考虑一件事情，成家立业，我先完成了后面一项，现在也差不多要成家了。小白，你喜欢什么样的嫂子？”

周白浑身一震，手不自觉抓着毯子。片刻后道：“是你娶老婆，问我做什么？”

他低下头，眨了眨眼睛里的水汽。

路巍一点也不生气，“以后总归要接触的，我不想因为一个女人破坏我们俩之间的感情。”

周白有点难过，又有点生气。“你这么说对别人不公平。”

路巍面色平静，“我知道。我会在婚前说清楚的，不会隐瞒。”

周白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胸口有头小兽叫嚣着要冲出来。“你要说清楚什么！是你喜欢我，还是我们俩曾经在一起过。路巍，你不觉得这样很伤人吗？你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路巍一怔。随后告诉自己不要动火，不要将他越推越远。“抱歉，我只是想跟你讨论一下。如果你不愿意听……”

周白大叫，“我不愿意！你的事情关我什么事！你要娶谁就去，赶紧去。明天我就离开，不在这里碍你的眼。”

路巍眉头微皱，他觉得周白现在的情绪不太对。“小白，你冷静点，不要激动。”

周白听不进去他的声音，也不想听。“滚！”

路巍看着他，半响，起身离开。

周白将头蒙进被子里，眼泪从眼眶里冲出来。他刚刚一定像个疯子一样不可理喻又吓人，他紧紧咬着唇，压抑着哭泣声。

路巍站在床边，看着隆起的小山包无奈又心疼。他伸手轻轻将毯子扯开，对上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

心口一震，“小白……”

周白听见他的声音，扭头就扑进他的怀里，“大哥，你不要丢下我。”

路巍赶紧开口，安抚的拍着他的肩膀。“不会。我是去给你倒水。”

周白在路巍怀里哭累了还死死抓住他的衣角不放。

路巍坐麻了，后面等他睡熟了才将自己的衣服拿出来。

事后，他找到张医生。“我觉得小白的情绪不太对。”

张医生听了他的话露出凝重的表情，“我见过一些人受刺激过大，扛不住精神就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