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嘉年沉吟了片刻试图摆正顾寻熠的想法,解释道:“其实精神上的创伤比肉体上要可怕的多,毕竟一个看得见,一个看不见。”
“是吗。”
顾寻熠显然没有听进去。
方嘉年已经放弃引到他替他人考虑了,生怕触了逆鳞引火上身,继续道:“老院长死的那段时间他有课,那老秀才和学生们都可以证明,所以这余疏的嫌疑算是解除了,唉,这事儿要不是他干的,还能是谁啊……”方嘉年看着完全没在听他讲话的顾寻熠,拿笔敲了敲桌子,道:“你这一脸□□是怎么回事?你不会真惦记这教书先生吧,他已经解除嫌疑,不用你盯着了。”
顾寻熠白了他一眼,骂道:“你少臭美了,你那差事儿你自己琢磨去吧,我打听余疏是因为我真喜欢他,你管我惦记不惦记,你一小巡警你管得真够宽的。”
方嘉年皱了皱眉,摸着下巴斟酌了一下劝说:“可你们俩都是男的呀,人家是正经人,还是个文化人,他能同意吗?街坊邻居会怎么看他,他的学生们会怎么看他,以前从没见你对谁这么感兴趣……你如今也是个司令了,还是别落人话柄的好。”
顾寻熠才不在乎这些呢,拧着眉一脸冷厉的说:“不同意?一个没权没势的穷小子,借他两个胆儿他也不敢不同意!”
方嘉年默然了半晌,“……怎么突然觉得余先生被我往火坑里推了。”
顾寻熠脸色一变,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冷声道:“什么叫火坑里推?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长得这么合我心意的人我能欺负他怎么的,他跟着我还能委屈了他不成?他那身子骨玻璃似的一摔就碎,我还想着过一辈子呢。”
说到这里语气又柔和了下来:“再说了,他长得这么好看我不会伤害他的,只要他乖乖听话,我保证不揍他!”这小脸揍花了多暴殄天物啊!
不揍他?
“咳咳,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方嘉年被他的眼神吓得倒抽了口凉气,默默在心底为余疏捏了把冷汗。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顾寻熠口中听到要和谁过一辈子。
“那你是那个意思?唉?等等,你刚才说这余疏还有个兄弟?”
方嘉年点了点头:“是啊,叫余笙,不过已经死了,和其他孩子一样死于那场大火。”
顾寻熠撑着脑袋思忖了片刻,说道:“按理说这是他唯一的亲人,再穷他也该摆个灵位什么的吧,好歹清明祭日什么的祭奠祭奠有个念想,可我上次去他家怎么什么都没看到啊,难道放在他卧室?或者他这兄弟其实没有死,躲起来了,这事儿是他干的。”
方嘉年往后推了一大步,差点儿跳起来,兴奋的说:“唉!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说不定还真能有逃出去的一个,小孩子身材小,从哪个地方钻出去逃生了,十年后回忆起这童年阴影伺机杀了老院长,完全合理!”
“可这等十年也太久了吧。”
“那可说不准呢,他那时候还小嘛,十年刚好长大了,我明早再去花荫县查查这场火到底烧死了几个人,街坊邻居兴许有知道的。”
“这么上心。”顾寻熠十分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儿。
方嘉年笑了笑,略一思索,试探道:“唉?顾司令,要真是那余笙干的,你不会为了博美人一笑徇私坑兄弟吧?那你可就真成周幽王了,我会永远唾弃你的!”
顾寻熠没恼,还笑了一下:“余疏要真把我伺候的好,保下他兄弟算什么。”
方嘉年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又一脸八卦的的问:“说真的,余疏有这么好看吗?”
“见之不忘。”顾寻熠贱兮兮的淫.笑。
方嘉年随口说道:“那下次也带我去见见,反正他嫌疑解除了。”
可顾寻熠当了真,一脸护食的拒绝道:“不用见了,你这一身皮,别吓着他。还是我去吧,不劳费心。”
方嘉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警服,又看了看顾寻熠没换下的灰蓝色军装大氅,不服道:“明明就是你的看着比较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