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疏对顾寻熠的任性习惯了不少,这一次他很淡然,冲沈辉温和的笑笑,也坐在了一旁。
沈辉再怎么震惊,再怎么膈应,再怎么觉得这余疏是个男版小狐狸精,竟然勾搭上了顾大司令,见了这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余疏又笑得极为有分寸,简直恰到好处,既不会太过,又不会显得敷衍,沈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也冲他笑笑,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就是从嘴角勉强扯出来的。
顾寻熠又笑着对余疏说:“这是沈辉,我的副官,今早替你请假的就是他。”
“沈副官,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沈辉捧着大碗往嘴里扒饭,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瞧着余疏,心里不住地琢磨这事儿,好好的顾司令,怎么就被一个男人给拿下了,看着自个儿司令乐呵呵给他夹菜的样子,竟然还有一丝狗腿奉承的意思,他百般不解又气不过又不敢说,顾司令竟然会去讨好一个教书先生,这冲击消化之后,现在就是有人告诉他他将会被野猪追会一个男人按在地上啃他都信。
看到沈辉这么直勾勾的打量余疏,顾大司令不乐意了:“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吓得沈辉低着头继续往嘴里扒饭,菜也不敢夹了。
晚上沈辉走后,余疏还是不理顾寻熠,洗完了澡自己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抱着余要红看书,就跟在家里时一样。
“宝贝儿,看什么呢?”顾大流氓洗完澡光着身子就出来了,也不嫌冻,身上还冒着热气儿。
余疏不搭理他。
他慢腾腾的穿上睡衣,就挪到余疏身边儿去了,赖赖的从后面抱着他不撒手,黏糊糊的说着:“你别生气了,前天那事儿是我不对,我保证那是最后一次,我用我的脑袋保证!”
余疏一下子回过头,脸颊擦过顾寻熠的嘴唇。
“你说真的?那我以后睡在别的房间。”
“你为什么要睡别的房间?”顾寻熠用他迟钝的脑袋想了一会儿,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保证那是最后一次惹你生气,别的还有很多次,嗯,不过得过两天等你好了再说。”说到最后他还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很轻,可离的那么近,余疏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哦。”
顾寻熠将脑袋放在余疏的肩窝,搂着他的腰说:“我听说你今天跟学生去听小曲儿了?”
“嗯。”
余疏目不转睛的盯着书页。
顾寻熠怕他生气,解释道:“我不是监视你,就是一个兄弟恰巧看到了,你要是闷了,明天我带你出去,正好你明天没课,我明天也没事儿。”
“嗯。”
“沈辉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他这人直肠子,但是很仗义,你要不喜欢他就把他当空气。”顾寻熠边说边美滋滋的磨蹭着余疏的颈脖。
余疏奇道:“谁说我不喜欢他了。”
“难不成你还喜欢他啊?”顾寻熠一把将他抱到腿上,板过来面对着自己。
这一刻余疏觉得自己很像顾寻熠养的一只猫,地位还不如余要红。
“别胡说。”
“我想你也不能喜欢他,”顾寻熠笑着在他滑腻的脸上亲了一口,可转念一想:“那你对他笑那么美。”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对你笑了,我喜欢你吗?”余疏冷冷的看着他。
顾寻熠听了心里很难受,慢慢敛了笑容,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可看着余疏的一脸绝情漂亮脸蛋儿又有些心痒痒,还是洗完澡不久,微微冒着湿润热气儿的,他有火也灭了大半,一脸受伤的说:“余疏,你才是直肠子。”说完卡着他的腿弯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刚要压上,就听到余疏淡淡地说了句:“你说过什么?”
“我说过等你好了,但是我看你挺精神的了。”顾寻熠不死心的开始乱摸。
余疏推开他,“你看错了,还没好。”
顾寻熠遗憾的收了手,滚到一旁睡去了。
关了灯,过了好一会儿,余疏往顾寻熠那儿挪了挪,顾寻熠心里直打鼓,一动不敢动,就怕把他吓跑了。
“顾寻熠。”黑暗中余疏幽幽开口。
“唉!”
“我早晨起来喝的是什么药?”
“就是些安神的,没什么,你要是嫌苦就不喝了,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只要不走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会陪着你的。”顾寻熠含情脉脉的说着,余疏一个字也没放在心上。
“你早上给我请假时,陶秀才有没有说什么?”
“不是我去的,是沈辉,这种事儿哪儿用得着我亲自去啊,啊,不是说你的事儿不重要,你的事儿最重要了,就是这陶秀才吧,胆小如鼠,沈辉一去吓得他差点儿躲桌子底下,跟他说你病了,想来他也不敢说什么。”
余疏装作漫不经心的打探道:“哦,那你白日里忙什么了。”
顾寻熠见余疏对他不那么排斥,就搂住他,低声聊着:“我要忙的事儿早就忙完了,忙完了才去找的你,这两天帮方嘉年查案子呢,就是你们那个孤儿院的老院长死在柳县了,被人用铁棍打个半死又用火烧死了,死得很惨,怀疑是火灾逃生的孩子,却找不找线索,那小子正发愁呢。”
“那还查吗?那个老院长也是罪有应得,当年没少折磨死孤儿院的孩子,这样也算死得其所了。”
顾寻熠轻笑了声,翻了个身面对着他道:“你不知道,方嘉年那小子轴的很,他认定的事儿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完成,不查个明白他是不会罢手的,我当时既然答应他了也不好反悔。你要是想让我陪着你也可以,我就推了这没趣儿的差事,唉,或者我走哪儿把你带上。”
“随你。”
说完余疏闭上眼,不再理他。
“宝贝儿,以后我走哪儿都带着你,看着你我就高兴。”顾寻熠紧紧搂住他,这是第一次两人平静和谐的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