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盛粥的手一顿,就听见他道:“以往我不屑于解释这些事情,但是今天我解释给你听。撞林扉的那个人不是我。”
他的语气和脸色一样郑重。
池瑜手一抖,勺子跌落在砂锅里粥沫溅到了手背上,她疼得“嘶”了一声。
刚才还端坐着的男人扯着她的身子就把她拽到了厨房,把她受伤的手背放在水管处仔细地冲着。
池瑜被他困在怀里,只稍一抬头就可以看见他坚毅的脸,以及流露出来的丝毫不加掩饰的着急与担心。他的心跳清晰地在池瑜耳边回响,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胳膊生怕有什么意外。
和考古学家对待精心挖掘的古董如出一辙。
淡淡的甜蜜感涌上心头,心跳的速度渐渐地就要追上他的。
那种感觉,应该称之为悸动。
手上的红色烫伤渐渐消了下去,顾沉渊又心疼地把她手放在嘴边哈气,“怎么这样不小心……”
其实哪里有这样严重,不过是他小题大做罢了。
池瑜深觉自己的娇气,默默地缩回手小声道:“没那么严重。顾沉渊,我不碍事的。”
再被他宠下去,她真要把自己当公主了。
顾沉渊依旧眉头紧锁,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和缓,双眸悛巡般把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圈,就在池瑜以为他要转头就走的时候,他单膝跪在了她面前。
池瑜捂着心脏后退了几步。
暗暗盘算着要怎样才不能折寿。
顾沉渊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枚戒指,看起来很精致很精致,外面是一圈钻石镶嵌着,他的声音也很沙哑,听起来带着些小心翼翼,
“小瑜,让我们做回真正的夫妻,可以吗?”
结婚时他是有送过戒指的,那枚婚戒池瑜早就不知道扔去了哪里。
但这次,他想要完完整整地和她重新开始,包括开始蹉跎过的时光。
池瑜愣住了。
她手指下意识的伸到半空中,又不知如何抉择。
顾沉渊没给她犹豫的机会,直接抓过她的手指把那枚他亲自设计请人做了许久的戒指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薄如蝉翼的吻既落在那枚戒指上,也落在池瑜的手上。
带着说不出的虔诚。
池瑜眼里掉下了一滴水珠,慢慢地水珠越积聚越多,她说:“顾沉渊你这人可坏,我惹你生气你就跑出去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和白雨霏的头条不止上了一次吧。”
她还委屈上了。
顾沉渊耐着性子哄她,“以后不会了。”
池瑜控诉:“自从结婚后你就一直欺负我,你弄坏我的东西,你……”
再强势的女人都有着公主的一面,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
这一个月来池瑜才是一直心痒痒的那个,就像是被什么一直在胸口抓了一道,鲜血淋漓又带着刺骨的美感。今夜见到顾沉渊她的第一想法就是……
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顾沉渊又轻笑,“以后也不会了。”
池瑜抽抽搭搭地,好一会儿才被他哄好。嘴角的泪滴在嘴巴里面,咸咸的。
……
磨砂的卫生间门,池瑜在里面洗澡。
顾沉渊半裸着胸膛坐在床头翻阅最近的财务报表,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今日的效率特别高。
约莫半小时左右,池瑜才羞答答地从里面出来。
被蒸汽熏蒸的脸蛋白里透红,就和红桃子一般让人想要一口咬下去。
顾沉渊拍拍身边的位置,语气里带着上位者的气息,“过来。”
池瑜只裹了一条浴巾,手里拿着吹风机不由分说地塞到了他的手里,不甘示弱:“帮我吹头发。”
她真是……
指使起他来丝毫不客气。
顾沉渊认命地帮她吹了许久,等到那及腰的长发都干透才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脑袋搭在她的肩窝处,“头发这么长,以前自己吹起来不累吗?”
“不啊。”池瑜笑眯眯地回过身来看他,丹红色的指甲划过他的脸颊,眼神里是别样的风情与妩媚,“以前我都是等它自己晾的,现在这不是有你了么?”
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妩媚又勾人。
顾沉渊把腿上的笔记本扔到一边,长臂一伸就把池瑜勾到了自己怀里,嘴角的笑容愉悦而又明朗,“早知道我就早点欲擒故纵了。”
池瑜微笑:“那你有可能把自己玩死。”
她对他的感情从来就没有那样炽热,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泥足深陷。
顾沉渊又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语气里带着些无赖与撒娇:“我不管,反正我知道现在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