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是谁都看出来顾沉渊今日脾气不好。

这家酒馆也顾氏产业链下的企业，所以当他昂首阔步地走进去的时候也没人敢拦他。

顾沉渊推开厚重的包厢门，里面暗到乌烟瘴气。

酒气很浓很重，夹杂着香烟的气息。

他的脸色比刚才进来的时候更不好看了些，没理会四周冲他招手示好的女孩子，顾沉渊围着包厢转了一圈，都没能看见池瑜的影子。

她个性从来都是极致，要么在最喧哗热闹的场里纵情，要么就在最安静的地方静坐。

好找得很。

顾沉渊走到最后脚步已经有些凌乱，他没找到池瑜，围着包厢找了一圈都没有池瑜的影子。

这间屋子里面形形色色的男女他都不认识，唯有沙发边上晕倒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单薄身板，顾沉渊走过去把他扶起来，用手掐他的人中。

梁亦抖了一下，随即醒了过来。

仍旧是有气无力的模样，顾沉渊看得心里一阵气，不知道池瑜当时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身板。他皱着眉毛问：“你知道池瑜在哪里吗？这里我都找了一圈没找见她。”

梁亦抓着他胳膊的手臂猛然收紧，“小瑜她去卫生间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吗？”

大事不好。

顾沉渊从包厢里面跑道一楼调出来那段时间的监控视频，但是监控角度有限，只是照到了池瑜独自走进了卫生间，其他的信息半点都查不到。

……

刺骨的凉水浇到池瑜头上。

她清醒了些许，双臂环着大腿忍不住地打哆嗦。

冷热两种感觉交织，冷是凉水刺激到肌肤的感官，热是由内而外的燥热感。

林扉斜倚在卫生间门口看她，“我就说顾沉渊家里不安生，昨天才确定关系今天就这么惨。”

池瑜正难受，听到他的言语自然不会有好态度，她白了林扉一眼道：“惨不惨我自己担着就是了，你瞎凑什么热闹？”

她是被人下药了无疑。

那种在市面上买不到的不入流的药现在被人用到了她身上。

林扉叉腰，闻言瞪大了眼睛，“我凑什么热闹？池瑜，我可是差点被你连累失去清白了啊，你居然问我凑什么热闹？要不是我反应快把你扔在这里我守了二十年的处子身可就没了啊。”

一副不可置信的语气。

不出意外，池瑜被他气笑了。

“所以你就让打算让我常住在冰水里了？”

体内还是有热气在网上蹿腾，可能是泡在冰凉的水里面的缘故，她的神智暂时清晰了，也有精气神和林扉搭话了。

外面传来脚步声音，林扉“嘘”了一声。

是一道有些陌生的男声，听起来又是那么张狂，想必是把他们关在这里的人。

“顾沉渊，既然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我们不妨打个赌？”

另一道脚步声渐渐停下，顾沉渊低沉的声音又传过来，“如果我不呢？”

“这可能由不得你。你看到左右两扇门了没，一间里面是你的‘糟糠之妻’池瑜，另一间是你新宠白雨霏。你挑一间走进去，剩下的那位今晚归我怎么样？”

这是什么垃圾游戏？

池瑜听得火冒三丈，着急着就要从浴桶里面站起来。

林扉伸手把她按进水里，“老实呆着吧你，再不济还有我呢。”他声音压低了些，有些告诫地在她耳边说，“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他不配和你在一起。”

在护短的人眼里，自家人总是最优秀的。

纵使池瑜千万般坏，在他眼里心里都比顾沉渊要好。

顾沉渊似乎是动了怒，他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笑，看着对面与自己样貌八分相似的男子，“顾沉珂，我们换另一个赌注。两间屋子里面的人你若是敢动一个，你第三条腿可能也得废了。”

池瑜他们见不到外面的情景，只能听见轮椅滑动的声音。顾沉珂面色一瞬间变得难以捉摸，不过很快如常，“你愿意在这里耍嘴皮子我也乐意奉陪，只是两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在屋里，不知道我那伙如狼似虎的手下能不能把持住。”

他添油加醋，“我看顾总还是早点选择一位吧，若是两个都被糟蹋了可就糟糕了。”

话音刚落，有漆黑的物体直直朝他飞过来。

顾沉珂来不及躲，硬生生被手表砸到了头，着实痛了一下。他眼神都胀得通红，但此刻又恢复平静，“顾总这怒气值飙升程度，看来里面那位果真很重要。”

他语气听起来就欠揍：“就是不知道里面的两位，哪个更重要一点。”

时间似乎都静止了，静止了许久。

池瑜摒住呼吸等他做最后的抉择，林扉也没了声响，脑门贴在门板上不错过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