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顺手把桌面上的离婚协议都收起来,“那就算了。”
她妥协的太过轻易,以至于顾沉渊开始怀疑这妥协里面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他深黑色的瞳孔里面映衬着女孩儿苍白的脸颊,轻笑了一声道:“不是刚才还真爱至上至死不渝?”
池瑜摊手,“仔细想了想,顶着顾夫人的帽子确实挺风光。再说和你相比我无权无势,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拿什么和你斗?”
“那你刚才态度那么强硬?”
“我都这么惨了连自己想法都没法说出来那岂不是惨到家了?”
“……”
“再说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就实现了呢。说不准你脑门发热直接批准了,龙飞凤舞干脆果断地签下你的名字……”
顾沉渊嘴角又翘了起来,他整了整身上的衬衫,似乎整个人都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不似刚才的落寞与沉寂,他扬眉道:“别想了,不可能。”
只要他活着一天,她就不可能摆脱池太太的称呼。
协议签订之前,顾沉渊有调查过池瑜这些年的资料。
似乎是自打上了大学以来,她身上残存的跳脱早就不复存在,感情的天平更倾向于理智的那一方。
她盘算好如何做对自己有益,世界里面少了些以诚待人反而多了些算计。
这样的池瑜,自然该是知道现如今绝对不是离婚的最好时机。
一隅工作室的发展步履维艰,池氏的股票也处在跌停状态。
显然抱住自己这棵大树才是她的最佳选择。
但顾沉渊哪能料到,现在躯壳里面的池瑜正是曾经那个不顾一切肆意潇洒的池瑜。
他以为的结束,也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池瑜没再提离婚的事情,也不再反对以顾夫人的名义出席各种活动。
有时候顾沉渊回到家里,她也会做好一桌子菜等着自己。
她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妻子,除却排斥与顾沉渊的同房。
生活渐渐温馨,顾沉渊倒也不甚在意。
时间还久,他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
转眼就入了冬。
路边的法国梧桐叶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