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渊平静无虞的脸色僵了一瞬，才道：“池瑜为了和我离婚你也是费劲了心机。昨天跑到夜店去，今天编故事，明天打算好做什么了么？”

他不信。

那么离奇的故事，池瑜也不认为他会当真。

池瑜嘴角上扬，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苦涩，“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如果这么简单的故事能让你放弃我的话，我以前那些努力也白做了。”

他们的姿态最是亲昵，但她的言语却句句诛心。

顾沉渊最后听到她似乎有些张扬的声音，“顾先生你不是号称最爱我么？那我明天起不吃饭了直到你同意离婚那天好不好啊？”

她用得是商量的语气，于是顾沉渊薄唇里冷冷吐出两个字：“不准！”

“池瑜我记得你最惜命。”

池瑜高声朗诵：“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如果一辈子要困在婚姻的樊笼里，那我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一直以来她的态度都太过随意，采取的方式也太过小儿科。

就如同现在，尽管说着要绝食，顾沉渊却认为她不会那样做。

他轻吁一口气，好声好气地道：“池瑜，你是不是觉得生活太枯燥，所以找点事情做？”

池瑜靠在他肩头摆了摆手，“不是啊。”

大概是累了，她的语气恹恹的，“婚姻生活没有我预期的有趣，所以就想离了啊。我又作又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顾先生你才知道？”

顾沉渊阖下眼眸，她确实渣。

不管走到哪里总是能有一群男生为她鞍前马后，却只字不提感情。

如果追女人也要像游戏里面划分等级的话，那么池瑜一定是地狱模式，太难攻克了。

可偏偏，他就喜欢挑战高难度。

顾沉渊轻笑一声，“你对自己的形容倒是蛮贴切。”

“人贵有自知之明。”池瑜挑了挑眉，“遇到顾先生你之前我单身二十年不得总结下自身问题嘛，身边小伙伴都成双入对的，成天操劳我人生大事呢。“

顾沉渊冷嘲：“总结出来也不见得改。”

池瑜不甘示弱，“你读书时把错题整理到错题本上，第二次遇到的时候不还会做错？人之常情而已。”

那边男人呼吸窒了一瞬，池瑜就听见他沉稳的声音，“我没有错题。”

她斜眼笑，“顾总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啊，初中生装逼都不装这么大的。”

顾沉渊脚步顿住，把她整个人都往上提了提，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没有经历过学校教育，也没有参加高考。应试教育需要做的题我也没怎么做过。”

他说这么多，无非是为了解释自己没有说谎。

池瑜恍恍然地点头，“有钱人连教育都与众不同。”她的声音又兴奋起来，“不过你没有经历过那段时光真是可惜了，许多人在一起读书很幸福呢。”

幸福到，无数次她都想挣脱现实的枷锁逃回高中。

顾沉渊眸光又暗了些许，如果有可能，他也想去到她的高中时代，把她身边的苍蝇都驱散。

陪着她一路走来这些年。

发现池瑜一整天没吃饭，是在晚上。

她早上本就起得晚，中午阿姨做了一桌饭也摆在那里动都没有动。

顾沉渊从卧室里把人提溜出来的时候，她看起来有些虚弱，连身子骨掂量着都比以前轻了。

晦暗不明的光覆盖在他脸上，无端地增添了几分阴霾，“池瑜，你中午没吃饭。”

他用的是肯定句。

池瑜打游戏正欢快，不耐烦地瞟了他一眼道：“哎我说顾总，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你媳妇，你抓鸡似的抓我合适吗？”

“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