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他办完了事情,也如实回禀你知晓,可你却要再横插一脚,去改变他的决定,宁宁,这样可不好。”
徐嘉衍耐着性子与她解释道:“不是说我不帮你,这一向你要做什么,我什么时候不应你的了?
只是这件事情上,我
还是想劝一劝你。
我也知道你对二郎的期许,所以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操之过急的,反而对二郎不好。
他好不容易自己出一趟远门,回去办事,又办的漂亮。
虽说有了这样的小意外,但本身是无伤大雅的,他都大可以不告诉你。
但他与你说了。
他是想告诉你,他现如今对过去的那个家已经完全不在意,更不放在心上了。
他要真是还记恨着,就算是个泥人儿,如今得了权势,那也是不肯轻易就放过的。
或许他的手段没有那样狠戾,但最起码也能报复回去一二吧?
总不见得是就这么着揭过去不提了。
他既然都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你倒为他打抱不平,还要让我再派人去料理了那家人。
你自己想想,若是私下里做了,二郎也不知道,你是替他出气吗?
那不是更像在给你自己出气吗?
可要是叫二郎知道了,他固然晓得你是心疼他,也是为了他才对那家人动手的,但他心里又会有别的想法。
怕自己没做好,怕你对他轻轻揭过而不满。
宁宁,要我说,此事就到此为止。
如今你养父母也要来金陵了,同凤阳府的一切都
切断了,这辈子都不大可能再回去。
真等到将来傅简有了什么,你只管寻了借口,推说走不开,也不用回去,派个人代你回去一趟就成了。
所以凤阳府那边的人,那里的事,连二郎如今都放下了,你怎么反倒替他放不下呢?”
这番话,叫傅清宁豁然开朗。
倒不是说傅子谦他放下不放下的那件事。
而是她为什么要去针对那家人的问题。
她做与不做,总不见得还能把人给杀了。
不过就是出口气。
可又是给谁出恶气呢?
徐嘉衍才是说到了点子上去。
不给傅子谦知道,那是给自己出恶气,要是给他知道,他又要多心多想。
傅清宁深吸了口气:“要是听表哥这样说,我倒是能想通,否则这个事情又横在我心里,总是不舒坦。
真要这么说来,倒是我狭隘了,这心胸还比不上二郎。”
“是你与他性子不同。”
徐嘉衍噙着笑接了这样一句。
这小姑娘自幼年时候起,就是个最不肯饶人的。
这么多年了,也没变过。
就哪怕是她刚来金陵那会儿,那么多的金陵贵女,她又何曾畏惧过分毫?
睚眦必报,自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