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钱春生火冒三丈,张嘴反驳:“你鬼话连篇,死物说成活物,只有三岁小儿会信,我不会信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王晟点点头,“谢谢夸奖。我妙语连珠,自己自然知晓,不用夸了。”
钱春生瞠目结舌,许久吐出:“你脸厚如城墙,心似洗不净的黑炭……”
“与其在这里诋毁我,不如做一些有用之事。毕竟这些话,对我来说,并无任何作用,相反你的模样——”
他也不知晓钱春生怎么能用自己的脸做出这么丑的神情,好似在学着什么人,反正眼睛嘴巴鼻子都很用劲,各有各的说法。
王晟不得章法的模样,平白破坏了这副好皮囊的人说道:“甚是伤眼。”
他自己心如止水,反而钱春生暴跳如雷。
“你以为自己甚是貌美?是是是,你貌比潘安,别人见你都要退避三舍……”
钱春生叽里咕噜说了一堆,见王晟无动于衷,翻了个白眼,冷冷说道:“阁下莫不是以为自己聪慧过人,那为何不是你?分明就是你!”
“钱甫阁在戌时出的事。出事之地,应是在号房通往号称‘四时景’凉亭的石子路上,还有后山。这两处蛇类甚多,钱甫阁就算被咬,也会当成偶然处置。”
“故而,书院没有第一时间将你我等人喊到一处问话。”
王晟按照季少淮所说,正常走在道上,一条蛇影都见不着。
那么,凶手想要凑巧,必然会约在一个蛇类出没频繁的地。
王晟便寻冒冒去探听,蛇多的地,自然要避着点走,不然被咬伤了,一命呜呼,多冤枉啊。
这两个地点,在书院中也不是隐秘的事,一探听就知晓。
“那又如何?你不要想着混淆视听……”
王晟再次开口打断,直言:“可是,戌时,月黑风高,钱甫阁能赴约,且没带书童,这就不是单单‘熟悉’二字就能解释的。至少,他要赴我的约,必然带上随从。而且,他不会和我约在戌时。”
“一,此人与他必有很深的渊源。二,钱甫阁能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他有恃无恐。”
“所以,无论从何处瞧,我都无法单独将此人约出去,再实施计划。”
“而且,我看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王晟温和陈述:“我只是提醒你,好似有人让你背锅。你反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通狠抓猛咬。”
“这样一瞧,不会真的是你做的吧?”
“你?!”
钱春生冷冷说道:“我有这么蠢吗?”
“你眼盲心瞎,不清楚的话,不要胡说。小心闪了舌头,往后说不了话。”
王晟斟酌片刻,开口说道:“那日,或许你与他合谋,要在内舍道上坑害钱甫阁。只是,屋顶上有人,不好实施,改了计谋。”
钱春生又惊又惧,不知自己的计划怎么走漏风声,又想到此人心细如针,没再讲话,就要离去。
“只是,两人合谋,面合心不合。”
“本来计划就这么耽搁了,事情也就过去了,赔了礼,道了歉,你能在书院,不受欺凌。”
王晟想到此前钱春生拿来的题目与所作的笔记,至少这些都是属实的。
或许此人真有求学之心,那就与事发后离开书院的后果背道而驰。
“可有人,不想善罢甘休。”
“你不想说出实情,想来是有人以此威胁。可你要知晓,前者伤人未遂,后者伤人已成事实。你若想包庇担责,还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条命。”